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半天才問:“怎麼可能?!我昨天走之前的時候媽媽還好好的……”
薄紹均聲音有些顫抖:“要債的人追上門來了。你走之後你媽媽就怪怪的,說要出門買菜,然後就沒再回來過。昨晚警察上門說在廢棄工業區找到了一具屍體,我出門不方便,隔壁王嬸幫忙去認的人,就是你媽媽……”
自殺了?!怎麼可能?媽媽為什麼要自殺?!她不是都已經把錢還清了麼?!
“這怎麼可能?!我這本書完結後,所有的錢全都打了過去,不是已經還清了麼?!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隻是一家的,還有三家。你媽媽總共欠了五百萬……”
薄織霧腦子裏“嗡”的一聲,她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快點!還錢!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你們家給拆了!”
薄織霧尖叫出聲:“你們想做什麼?!”
要錢的小混混奪過薄紹均手裏的電話,凶狠的說:“薄織霧是吧,父債子償。你給我聽著,我給你一星期的時間,籌集五百萬,然後把錢籌齊了給我打過來,否則……你就別想見到你爸爸了!”
“啊……”
“我警告你們你們別亂來,我爸爸隻是個病人,你們對我爸做了什麼?!你們這樣要債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慘叫,小混混並不理睬她的警告與尖叫。
然後,就是電話那一頭傳來的嘟嘟嘟的被掛斷的聲音。
隔著一個手機,薄織霧除了哭泣與尖叫和警告,什麼都做不了。
什麼,都做不了。
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滑落。
薄織霧努力深呼吸,身子卻在不住的顫抖著:“薄織霧,冷靜!冷靜!”
她逐漸止住了哭泣,翻看未接電話才發現,薄紹均之前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薄織霧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她想撿起裙子重新穿好卻發現早就被撕碎了。
巨大的無助感與絕望感一起襲來。
窗外有暖陽照進屋子裏,薄織霧卻覺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要怎麼辦,她現在隻有爸爸一個親人了。
她要怎麼在一星期內籌夠五百萬,怎麼……救爸爸。
記者一路追著進了大廳。
“陸總,請問您對昨晚曝光出的一組您與神秘女子出現在酒店的照片您要怎麼解釋。”
“陸總,請問這名神秘女子是不是就是您的女友……”
記者一路從大廳跟著擠到了私人電梯門前,保鏢擠開一條路給陸沉舟,他走進了電梯轉過身來,電梯門關上的那一霎,他抬起一雙狹長好看的眸子。電梯的門終於被關上,將記者與嘈雜的聲音隔絕在了外麵。
總統套房外的走道裏,陸沉舟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昨晚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還有那杯酒!
“哢噠”一聲,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薄織霧仍舊坐在床頭低低抽泣著,陸沉舟看見了她顯然沒想到她還會在這裏。
他走到床邊捏起薄織霧的下巴,危險的眯起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
“女人!是不是你把照片發給媒體的?你想趁機訛詐我一筆錢是不是?!我告訴你,想攀上我陸沉舟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你休想在我身上拿到一分錢!”
薄織霧眼角的淚痕還沒消失,陸沉舟強製性的動作讓她覺得下顎很疼。
看他衣著不凡,薄織霧又想起了剛剛混混威脅她的話和電話被掛之前爸爸的慘叫聲。
她通過陸沉舟話裏的媒體二字,心底升起一絲希冀。
薄織霧哽著喉嚨說:“先生,您能借我五百萬嗎?我要去救我爸……如果您不肯,我就……我就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