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樓的管理員見到這個景象看傻了,這公子哥是怎麼了?剛剛上樓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下來了,像是被女鬼吸幹陽氣一般行屍走肉的,居然還不知道撐個傘?
想到這兒管理員趕緊衝進去拿了一把傘,再往外伸頭的時候,沐帆的車子已經在雨中行的好遠好遠了。
這一路沐帆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到了醫院門口,他也沒有把車子停到該廳的地方,門口的保安叫了兩聲,這人跟每張耳朵一樣理都不理,若是平常保安早就跑出來先把人叫住,然後大訓一通,再把車子去停整齊了,可今兒個的雨下的非常的大,保安也懶了,叫了兩聲發現沒有回應後,就拿起筆鏗鏘有力的在紙上開了一張罰單。
沐帆手提著一隻包,身上濕漉漉的,頭發上麵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這是晚上的交班點,又趕上了吃飯的時候,醫院裏沒有什麼人,即使有幾個,也隻是向沐帆偷來了幾瞥怪異的眼光就匆匆的離開了,搞什麼,都餓著呢。
一路上沐帆的腦袋都是暈的,好不容易到了三樓的VIP房,一個小護士見狀連忙跑了過來,她就是沐帆臨走的時候專門叮囑幫忙專心照看可可的那個年輕的護士小姐,還不忘集給人家塞了一個小紅包。
“沐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
小護士見沐帆一言未發,手裏還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身上散著冷氣,也沒敢多問,隻是按照交代的報告了一下基本的情況,“沐少爺,薛可可小姐就在裏麵呢,按照您的吩咐,三餐都是清單有營養的,晚餐還喝了不少的湯,照這樣下去應該不出半個月就可以拄著拐杖走了!”
走?沐帆的眼中一半落寞,一半憤怒,她能走?又能活蹦亂跳了?又能……為那個老頭子來監視我了?沐帆咬著牙,把手裏的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包裏本來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隻是幾件幹淨的換洗衣裳,因為一路走來淋濕了的原因,帶著水很重,丟到椅子上的那一瞬間發出嘭的一聲響。
年輕的小護士是一個極有眼力價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沐少爺看重,她一看情況不妙,撒開腳丫子就狂奔而去。
裏麵躺在床上的薛可可好像也聽見了外麵有什麼動靜,伸長了脖子往外麵看著,猛然間,房門被推開了。
“沐帆?!”按理說薛可可看見沐帆來了應該是很高興的,她從今天一睜眼心裏就開始惦記著這個人了,這個時不時都會跟自己鬥嘴的大男孩兒,這個帥氣優雅又有些痞裏痞氣的貴公子,這個在關鍵的時候伸手拉了一把自己還懂得善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沐帆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見過她沒穿衣服的身子的男人。
沐帆走進來,雙手插在兜裏,低下頭,任憑那冷冰冰的雨水流進身體裏麵,這些冷算什麼,皮肉傷的總抵不過心裏麵的。
薛可可看見沐帆這衣服樣子簡直是驚呆了,她著急的想要下床,可是腳上固定的石膏完全不允許,“你怎麼了?怎麼沒有打傘?”
說著可可回頭望了望窗戶外麵,發現雨下的還挺大。
沐帆稍稍抬起頭,眼底發射出陰冷的光,“怎麼,這件事情也要寫進去嗎?”
“……”可可坐直了身體望著沐帆,完全摸不著頭腦,“你說什麼?寫什麼?”
沐帆冷笑,“我看也是,你是最佳人選,永遠都是那麼的……”
一切詞彙湧進沐帆的胸口,可可善良無辜的眼神,和他鬥嘴你就不讓的耿直性子,還有那種……帶有特殊顏色的關懷,甚至廚房的那個吻,難道都是裝出來的?都是為了跟他套近乎?可可主動的和他套近乎,拉近彼此的關係,沐帆完全不介意,隻是,若是薛可可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那個老頭兒給她下達的任務,那他真的就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他,居然在別人的戲裏流露真情?悲哀!!!
薛可可昂著頭,她還在等著沐帆講完接下來的話。
沐帆聳聳肩,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沒必要,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但他也絕對不是那種可以忍耐的性子,想讓他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裝傻?小少爺從小養到大的蠻橫性子也不是說沒就沒得,即使是一個女人,一個讓他飛騰不已的女人,想讓他眼裏含著一顆沙子過下去,門兒都沒有,“好了,沒事兒我先走了。”
薛可可接話道:“這麼快?”
沐帆咬著牙:“那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