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介意。
反正民以食為天嘛,再說了這錢生帶不來死帶不走,賺來就是為了花的,還會隨時間而貶值。
要麼拿來投資,要麼拿來花。
君不聞有些上了年級的老頭子老婆婆,四十年前存個堪稱可以買房買車買地的巨款,這錢在銀行裏躺了四十年,到頭來也隻等於今天普通工人幾個月的小工資。
兩個人到來的時候,舞會正熱鬧。
即便是似是而非,但這些人的舞蹈水平已經比尋常舞蹈高出一籌。
我在舞台邊上的美食店了找了位置坐下來,開始一邊款待兩位胡子拉碴的大勇士,一邊觀賞場上的衣香鬢影。
紅玉低低的道:“聽說今晚有特別嘉賓哈,而且就是在苟晴被邀請的聊天記錄上說的,那位可能是的魅影!”
自然我和她都心知肚明那鐵定不會是雙兒。
既然這人居心叵測假扮魅影,那不會是無的放矢,必然有所圖謀。
但圖謀什麼呢?
苟晴?
一位女子,一身天鵝絨魅影裝,白得亮得讓人怵目驚心,清揚的蝴蝶麵罩遮住了容顏,婀娜多姿的登場。
看到這個長袖善舞的身影,與會的粉絲們歡呼了,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第一次,與自己的偶像如此貼近。
太激動了,全場都在沸騰!
還真是和魅影一模一樣的裝扮,從外貌上完全看不出區別。
當她旋轉,並且優雅舞動,我也震驚了。
果然是深得魅舞三昧的舞蹈。
雖說沒有雙兒那種入骨入髓的奇詭瑰美的,卻已經小有所成,堪堪到了入魔的邊沿。
又或者說這人城府和克製力都極深,一方麵利用魅影舞玩弄人心,一方麵又把握著那個恰好的度,絕不讓自己耽沉。
如我。
女子嫵媚而詭異,時不時給我撩人一瞥。
我和紅玉緩緩對視一眼,紅玉輕聲道,“是洛城靜思庵那一襲碧玉緇衣。”
灼灼其華。
粉絲們都看得如癡似醉,目光灼灼,隻剩了台上其華一人。
山鬼死死的盯著台上妹子,深深被對方鬼魅似的舞蹈迷惑,他目光貪婪熾熱,頭也不回的奇怪問我,“這就是你讓我和武清對付的家夥?這樣的人間尤物,隻能是用來恩寵啊,怎麼可以殘暴對待?”
武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清喝:“還不醒來!山鬼,你著相了!”
山鬼如夢初醒,背後已經被冷汗濕透,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大驚失色道:“這小騷娘們好生了得,攝魂奪魄,這是狐媚天成啊!”
十八曲過後,遐邇收住舞蹈,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轉身掀開台後幕布,從舞台上消失。
我和紅玉他們急忙追了過去。
今夜同樣月映萬川。
黽水澤是一片水汽氤氳的沼澤,在婉轉的月色輝映下,清清冷冷的泛著一股淡淡流轉的詭異漣漪。
但今夜分明無風,又怎麼起得了浪?
假魅影輕輕扯了身上的魅影裝,輕輕一抖。
紛紛揚揚,如大雪紛飛,沼澤裏瞬間下起了一場鵝毛大雪。
天鵝絨裝已換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