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溫馨國度的女子淒然一笑,竟然淚下,“這樣我也算是鳳毛麟角了。”
“我毫無感情的丈夫屍骨未寒,那小叔子已經著手樹立聲望,甚至透露休妻娶嫂過門,把控主峰的意思了。”
她迄今還在上得來下不去的賊船之上。
他死他一了百了,是他的事情。
她的路還長著呢,那些未來的喜怒哀樂正在虎視眈眈,伺機而動,要不斷飛撲過來呢。
因她這麼一哭。
少年心頭巨震。
他不由得手一顫,忽然伸手抱了抱女子。
女子正沉浸在悲慟之中,竟渾然不覺。
眉心緊緊蹙起,像是內裏有團火在灼燒,又像在莫可奈何承受家暴時分的痛楚。
她的眉眼精致細膩,那麼分明,楚楚可憐,少年可以清晰感覺到她柔軟內裏的的溫熱與痛楚。
像女子描述的她的初夜。
像曾經他占有他的心上人時候的暴戾恣睢。
他罪惡感爆棚!
他觸電似的急忙縮回了手。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乃爾?
當初他借著雲飛揚模樣,侵犯了心儀女子的時候。
那個女子除了暴怒之外,其他所有的情緒和眼前女子有什麼兩樣?
想眼前女子當初被丈夫家暴時分,或是將來萬一不幸被小叔子霸占。
他可以想象得到的,她的從前和未來,不也是一樣暴怒欲絕?
想象得到這些,他仿佛麵對著當初那個被他侵犯的心儀之人。
他忽然放棄掙紮,隻等她癡纏過來。
夢茹啊夢茹。
如果當初侵犯的是你而不是我,如果當初被侵犯的是我而不是你。
如果一切的痛與苦全部加諸我身上。
你的世界會否因此而美麗萬分?
女子可以癡纏過來但她沒有癡纏過來。
到了這麼一個時刻,她忽然疲倦不堪,翻身伏在那張床榻上,捂被哭泣!
少年心裏發毛。
他還是很觸動。
捂被哭泣的女子。
他總覺得這個場麵似曾相識燕歸來。
他不知道,但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現實或者夢境,他一定見過某個捂被哭泣的悲慟女子。
明明是初遇為何他總覺得是重逢?
這個場景還仿佛熟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不由自主伸手去拍拍她微微抽搐的香肩,“誒,那個,穆夫人……”
“別喊穆夫人,”女子伏在被子裏,以淚洗麵,哭泣道,“是疑箜,細邊城的疑家女子!”
少年破天荒有點慌,就結結巴巴道:“是是是,穆……疑箜,你別難過了,我們做個交易吧。”
女子還是頭也不抬,怒道:“除了你答應我的請求,別的什麼交易我疑箜也不會做。”
家族聯姻算不算一場交易?
交易一點都不令人快樂。
“穆……疑箜,這樣你看吧。”
少年耐心道:“我朋友被困山腹密室,你又需要有人幫你穩定主峰地位,咱們可以合作一把。”
他笑道:“我作為雲家第一客卿拳霸的衣缽弟子,你又占據鐵廬山的正統大義,我幫你的話,即便是慕容家他們也絕對無可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