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我又懷疑人生起來了。
它竟然抖了抖身子,渾身凜然生威,鱗片逆張,透出了一股熊熊氣焰,可怕至極!
我眨眨眼睛,它又一動不動了。
伏在那裏,完完全全的石刻模樣。
但現在我篤定了。
它盤踞的姿勢已經變了。
從沉眠的姿勢蛻變為仰首攀南鬥的英姿,有一股勃發的駭人氣息在醞釀。
我心一動。
在這個非人間,是否它就更容易被觸動?
它一身逆鱗,我都不敢手觸。
就直接動用神識試探。
連續數番。
它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我不由性子上來了,直接攥手裏怒斥,“丫的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給臉不要臉!”
說到火頭上,我直接扯了繩子將它往地上一拋,“神特麼的菩薩?要將你隨時捧在手裏才行?我呸,關鍵時刻用你不上,要你何用!”
罵完這一通,我心頭大快,張口緩緩 吐出一口血濁氣,渾身舒坦到了極致!
反正指望不上,就留在這灰蒙世界裏麵吧!
被風沙淹沒也好,被時間拋向荒蕪也罷,反正我眼不見心不煩。
我縱馬而行,揚長而去!
指望不上的東西,有和沒有有啥區別了?
才跑出裏許,我忽然錯愕起來。
胸前玉玨叮當,它竟然自己回來了。
還扔不掉了?
我真不信這個邪。
我扯了繼續縱馬狂奔。
又走出裏許,它竟又不知不覺回來了。
我牙疼起來,指著它叱喝,“你丫的可要自尊自愛一點兒吧,這樣死纏爛打算什麼?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沒愛的話,大家最好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妨礙誰!”
我再次拋它一個優美拋物線,眼看它落在了別處,我才策馬嘯西風,挺進未知處。
跑出裏許以後,它再沒回來。
我也絲毫不在意。
前方有個城池,我第一次遭遇沉入裏麵的靈器。
是那方琵琶硯。
滿目蒼涼。
硯田廣闊無垠,水裏可憐巴巴的遊戈著幾尾墨色裏摻雜金色的魚王。
它們的部屬,那麼多的金魚,金銀魚,都被我一口氣拋進了小浣劍江。
我躲進鏡像儀的時候,那些魚匪在身後阻擋霞光去路,可全部都來不及收回,就留在了小浣劍江裏麵。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點憂心忡忡起來了。
那些無法無天還沒啥天敵的家夥到了外界,那多少無辜的水中生靈,甚至陸地生靈都要被荼毒!
現在琵琶硯被我打下神識烙印,已經是任由我遊走。
幾日幾夜的跋涉,現在呢,隻是心念甫動就到了。
我闖入大洋,進入當初遭遇上公孫不惑的小島深處。
這裏依舊雲霧繚繞,島中央綠水白沙,唯美無倫。
坐在臥石上我又折騰了好久,還是不得其門而入,無法進入靜海深處找到雙兒。
我還在探索,外界已經來了個不速之客。
名叫炎涼的女子,夜來無眠。
她正在有一枚沒一枚的吃著那種名叫炎涼的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