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本來嘈雜的聲音,但此刻卻是最悅耳的聲音。
錘子落在鐵塊上就像鋼琴家的手指落在琴鍵上,蹦跳出一個一個又歡快的音符。
本來今天天氣就好,此刻緊閉的店鋪,溫度可想而知。
打著打著,紀浮生忽然想起賣豬肉的裝扮,那樣應該涼快吧!
裏麵穿的短袖已經濕透了,水滴答滴答的,好像穿了一件濕衣服一樣。
揮舞著錘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鐵塊上。
要做什麼他心裏已經有數了,菜刀。
沒錯,第一件鐵器,紀浮生決定打造一把菜刀。
俗話說的好,武功再好你也怕菜刀,能文能武的,多美氣。
本來是考慮做鐵鍬之類的,可做那玩意兒沒用啊,還不如做一個實用的。
家裏地都沒有,做一把菜刀給老媽做菜,多完美。
叮叮當當,乒乒乓乓。
從這件掛著早餐名的店鋪裏,傳來與之不相符的聲音。
來往行人,不時向裏麵瞥一眼,就連隔壁修車的都罵罵咧咧的,這丫聲音都蓋過他了。
......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滿打滿算兩個半小時了。
終於最後一錘落下之後,紀浮生拿著火鉗夾住打造好的鐵器,刷的放進了冷水裏。
“滋滋滋”
白氣升騰,紀浮生夾著鐵塊,這個是有時間的,你得到時候再拿出來。
約莫過了五六分鍾,紀浮生將其夾了出來。
剛一夾出,陽光剛好透過門上的鐵窗照射進來,映在了刀具上。
這一反光,照的三人眼睛閃了一下。
維斯當即喊道:“臥槽,神器出世啊!”
這一生臥槽,令紀浮生對維斯又高看了一眼,看來這小子學的挺多啊。
不是說外國人都不會說臥槽嗎?那種對某種事物驚奇又驚歎的表現他們隻會說“賣糕的”。
薛心平迅速起身,圍著紀浮生轉了兩圈,當然...不是看紀浮生,而是看他的作品。
越看越驚奇,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打的那是什麼玩意兒。
可紀浮生這個,他真是得說一下臥槽,自打接觸打鐵後,父親就教給他不少。
眼力勁兒那是鐵定沒問題,他完全可以拍板說,這件東西絕對是三級頂級鐵匠大師打造的。
“浮生,你以前真不是打鐵的?”
“不是”
舉著的手放下,將菜刀放在了案板上。
拉了個板凳,紀浮生一屁股坐在上麵,右手顫抖著從包裏拿出煙,慢慢抽出一根。
右手點了兩下打火機硬是沒壓下去,左手終於為其點上了煙。
現在他的整個右臂都在抖動著,時不時的還抽搐一下,這......就是打鐵的後果。
看了一眼正在欣賞自己作品的兩個人,又將注意力移到了薛心平的胳膊上。
“哼,開玩笑,哥們估計一年就練出來了。”
第一次打,對於力道等等,腦子裏雖然有概念,可畢竟是第一次啊!
酸痛,難受,整個右胳膊抬起來都費力。
真不知道薛心平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吐出一口煙,道:“心平,怎麼樣”
“好”
頭也沒回,薛心平就道好,看這樣子真是被這把菜刀吸引住了。
所謂英雄佩寶劍,美女贈英雄。
薛心平手持菜刀,揮舞了兩下,不隻是錯覺還是咋了,他隱約聽見了聲音,而聲音的源泉,好像是這個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