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搖頭,薛心平喃喃道:“怎麼可能,菜刀而已”
轉過身,看著紀浮生,那幾乎廢了的樣子,頹廢的坐在那裏。
他忽然想起,這把菜刀?是幾次成型的......
剛才自己一直在燒火,中途沒有離開,紀浮生也一樣,再說了,為了看這小子是不是會打鐵,自己幾乎目不轉睛啊!
還記得父親說過,沒有哪個匠人可以一次性將作品做好的,而打鐵更是不可能,一次性搞定,那是得多麼高明的手法。
提著菜刀走到紀浮生麵前,蹲下道:“浮生,你老實說,你他娘的是不是以前打過鐵,還是跟過名匠。”
紀浮生看著薛心平,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薛心平爆粗口吧,還有...這期待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頓了一下,道:“老實說,第一次打鐵,還有......我沒跟過名匠。”
“要說有的話,我爺爺算不算,二級木匠大師,我還在他頭上尿過呢”
“不是這個”
薛心平搖搖頭,看著紀浮生道:“浮生,你知道嗎?打鐵這一行,從古至今,還沒一次性成品呢?而且......要是有一次性打成的話,也沒你這麼高的水平。”
“一次性?”
紀浮生不解:“我剛才不是砸了好多下嗎,你看我胳膊都腫了,怎麼能叫一次性呢?”
“也不是這個意思”
薛心平急得,提著菜刀開始滿地轉悠,紀浮生倒沒什麼感覺,反倒是維斯,真擔心這小子冷不丁給誰來上那麼一下。
“那是怎麼個意思呢?”
看著轉悠的薛心平,紀浮生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到底。
轉了十幾圈後,薛心平一把將菜刀豎在維斯麵前,這個舉動,差帶將維斯嚇尿。
但隨即,薛心平道:“先拿上,我給他好好上一課”
“沒問題,沒問題”
維斯緊張的自己的方言都出來了,小心翼翼地將菜刀放下,找了個椅子,靜靜地做了一個旁觀者。
而薛心平走到鐵爐邊上,一手拿著鐵錘,一首拿著火鉗,看著紀浮生道:“你看啊,我右手持錘,開始打鐵。”
演示了一下:“再看啊,重點來了,我這個鐵塊的力量不夠,我需要再燒一燒”
說著,拿火鉗表演了一下,轉頭道:“然後,等我下一次打鐵的時候這就是第二次了。”
“而你隻做了一次”
放下工具,走到紀浮生邊上道:“假如我兩次打成功了,接下來我的作品還需要一係列繁瑣的過程,到最後才可以成為那樣”
背過手,他指著紀浮生的作品。
煙早就抽完了,紀浮生這會兒在認真聽講呢,真的。
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菜刀,他也陷入沉思之中,不過想的卻是。
“怎麼辦,樹大招風,怎麼一下子將自己推入了風口浪尖呢?”
維斯說的他都知道,一次打成也可以,不過還需後麵的工序,比如打磨,拋光,等等這件作品才會成功。
但自己剛才好像激動了,一次給完成了,這不是天才是神馬。
再說了,他也沒有辦法,第一次打鐵,那種快感上來之後,他就阻止不住了。
你說,錘子不是普通錘子,手法不是普通手法,人也不是普通人。
想阻止的時候,作品已經完成了。
雙手扶著額頭,向薛心平瞄了一眼:“得想個辦法給糊弄過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