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郊外的宅子,沐卿雪看了看,三進三出,宅子不大,布局卻寫意得很。
白楓喂了藥,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他一見到沐卿雪,還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愧疚!
沐卿雪下了馬車,瞧了白楓一眼,“你還不下來?”
“沐……沐姑娘。”白楓說話有點結結巴巴的,“冬萍的事情……”
他捏著袖子,有點緊張,也不知道心中想什麼。
沐卿雪神色淡淡的,說道:“若是你想道歉,那大可不必說,這是她的選擇。”
白楓抿了抿嘴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下了馬車之後,忽然就來了勇氣,道:“可能將冬萍許配給我?”
沐卿雪身體一僵,下意識側頭看著白楓。
步驚天也是驚住了,道:“白楓,冬萍已經去世了,還怎麼許配給你?”
這是逗著玩吧!?
難道白楓還想要冥婚呢?!
可白楓昨日留在墳前許久,他千緒萬念,這個念頭慢慢滋生,而且還越來越強烈。
因為北淩赤和沐卿雪的緣故,他經常前去沐府,也與冬萍打過不少交道。
原以為隻是朋友情誼,可他慢慢就發現沒那麼簡單。
可那日,他還因為白雅怒得打了冬萍一掌,他自己都不原諒自己了,沐卿雪不答應,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然而沐卿雪麵色一緩,淡淡的說了一句:“冬萍知道的話,她應該高興得很,罷了,此事先不說,先說白雅的事情。”
白楓一僵,道:“我姐姐?”
冬萍死了,他傷心不已,便是硬生生把中毒的白雅給忘了。
現在沐卿雪一提,他臉色白了白,心中竟然不知道是何感覺,竟然有怨恨之意。
沐卿雪就說:“對,你不是說我傷了白雅嗎?我今日就給你一個交代。”
白楓看了看這宅子,認得是北淩赤之前的買下的,北淩赤很少前來這裏,可他們既然來了這裏,那白雅肯定在裏頭了。
他猶豫了一下,也跟著沐卿雪進去。
北淩赤和步驚天走在後頭。
步驚天步伐滿了下來,冷聲說了一句:“北淩赤,你真是好手段。”
“不敢當。”北淩赤說,“憑著一顆真心而已。”
好一顆真心!
步驚天麵色冷了冷,可還是說道:“她受了傷,養了幾天,又要給紫書煉丹,顧不上殺白雅。其實說到底,她暫時不想殺白雅,還是因為你。”
他也頗為了解沐卿雪,怎會不知道沐卿雪這樣做的緣故。
北淩赤的腳步頓了頓,可臉色依舊,但袖子下,拳頭緊握。
步驚天再是說:“她雖放下了狠話,可她心裏有你,她自然不願被你誤會。她要留著白雅的性命,剝開她的皮,讓你知錯。”
“那日在皇宮,她如果肯見我……”北淩赤聲音輕輕地。
“見你?”步驚天笑了笑,“你那會兒都不是完全相信她,她心高氣傲,怎會見你?”
北淩赤黯然,步驚天說的在理。
若不是他前去燕國纏著她,她也不會聽他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