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孫葶,慕容柏和冷天翼三人便在宅邸下人的引領下去了取寶藏圖殘片。
一路上孫葶敏感的發覺,先前那些在宅邸中遊走穿行的各家仆人銳減了不少,若不仔細,隻當是已經有人提前走了,可是一想到他們三個人是天一擦亮就出來的,孫葶就覺得心裏隱隱越發的不安起來。
這個時間,即便是有打算要今日離開的人,家裏的仆人也應當是正忙著要收拾打水伺候主子才是,怎麼會隻有寥寥數個下人在宅子裏走動?
莫非……這鄭凡竟還是按捺不住,昨夜動了手不成?
孫葶看似尋常的瞟了一眼不遠處走過的寥寥幾個下人,隨口對引路的人問道:“今日倒是越發顯得冷清了起來,這宅子裏的人,似是走了不少啊?”
那引路的下人點頭哈腰的對著孫葶笑道:“少主說的是,知道了自己沒有拿到寶物的希望,自然就會有人早早離去了,也免得自己抓肝撓心不是?”
聽了這順著自己話頭往下說的應付言辭,孫葶心頭一跳,隨意的對那下人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當那個下人將身體轉過去,再度背對著孫葶他們三人的時候,孫葶似是撒嬌的抱住了慕容柏的胳膊,嬌聲笑道:“這深宅大院的,等會兒你可得把我保護好了。”
慕容柏目光一閃,自然是明白了孫葶這舉動裏帶著的暗示,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她說道:“那是自然的,有我在呢,怕什麼?”
旁邊的冷天翼看著這倆人親昵的互動,心裏倒是略微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也明白壓根兒就是自己主動湊上來陪綁的,倒也隻能是把那一絲絲的苦澀給咽回肚子裏去。
倒是走在前麵的那個下人聽了孫葶的話,回身兒一臉笑模樣的對她說道:“少主多慮了,主子已經將宅子的守衛布置的滴水不漏,不會有什麼無知宵小能闖進來驚嚇到少主的。”
“那可真要多謝那位了。”孫葶臉上笑的開心,心裏卻是一陣兒腹誹。
廢話,那人要是不做的滴水不漏,他怎麼在背地裏做出那些肮髒事兒來?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冷天翼看了一眼那下人行走的樣子,眉頭微微一挑,這鄭凡倒是舍得下本錢,就連個引路的下人,都還是個練家子,看來的確如孫葶所說,這深宅大院,不太好走啊……
由那下人一路引著,三個人走了許久,從天際才放出一絲蒙蒙曙光,一直走到了天光大亮,這才算是到了地方。
孫葶和慕容柏以及冷天翼都是神色有些慎重的打量著眼前這座依山而建的樓閣,看相彼此的眼中都有著不容忽視的鄭重。
這樓閣雖不見繁花特有的金碧輝煌,奇花異獸,但是直接取以黑色山石為建築材料,令得樓閣幾乎與背後山峰融為一體,而那暗紅色的飛簷斜斜上條,那鋒銳利落的線條幾乎讓人覺得要刺破那透過山石間隙窺探到的一片天空。
麵對這樣大氣古樸,隱隱透著幾分聲勢磅礴的建築,孫葶都感覺到心頭有些壓抑了起來。
“這處的宅子是我家主人親自設計並且監督監造的,他平日最喜來此處了。”那下人見到孫葶等人看著這宅子有些出神,便略帶著些自豪的對他們解說起來。
雖然主人是繁花裏最不受重視甚至不受人待見的皇家子弟,可是在他們眼裏,這樣的身份就已經足夠讓他們覺得自豪了。
“的確不錯。”孫葶迅速的調整了麵部表情,笑看了這樓閣一眼,對那下人點頭稱讚道。
這樓閣無論設計還是氣勢都十分不錯,隻是,那無處不在的撲麵而來的戾氣,也是讓人感到心驚。
若這處的樓閣當真是鄭凡親自設計督造的,不得不說,這人心裏的無邊戾氣,也該快要如同那角度銳利的飛簷一般,快要穿透胸臆噴薄而出了吧。
“幾位,主子有令,我們這些下人是不得進入這處地方的,還請幾位貴客見諒,自行進入便可。”那下人隱含著些許好奇的看了那樓閣一眼,對孫葶他們解釋過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至於站在那樓閣前麵的孫葶,可沒有漏看那下人隱藏在好奇之下的,還有一層不明顯卻又難以抹去的恐懼。
看樣子,鄭凡對這處樓閣寶貝的緊,恐怕是以前有什麼人誤闖過,遭了嚴厲處罰吧?
“怎麼樣,現在就進去?”孫葶看了看慕容柏,又看了看和自己隔著慕容柏的冷天翼,對他們兩個人問道。
“走吧。”慕容柏抬眉深深的看了那來勢洶洶的樓閣一眼,對著孫葶微一頜首,也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冷天翼,但是什麼都沒說,徑自就走在了最前麵。
對於慕容柏這個舉動,冷天翼倒是有些意外的目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