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王爺對孫葶這個相對於冷天翼的說法顯得比較謙虛的答案倒是不置可否,有冷天翼的保證在前,孫葶無論如何說,都不如冷天翼的話來的更讓他覺得可信。
“那麼,作為把你們帶出安王府的交換,本王希望,你們可以去安王府幫我救一個人。”十二王爺表情嚴肅的看著孫葶,一臉鄭重的說出他的條件。
孫葶眉頭一抽,不動聲色的對他問道:“你都可以直接越過安王把我們帶出來了,又何必還要多此一舉的讓我去把安王府替你救人?”
當然,如果那個人在安王府裏中了毒,帶回來就必死無疑的話,那就可以另說了。
“洗幽身上的毒,隻有安王手裏有解藥,如果我強行把人帶回來……”十二王爺說到這裏,止了話音。
孫葶看得出,小鳳凰會說到一半停下來,絕對不會是為了故意賣弄玄虛,因為,不會有人故弄玄虛的時候,一臉想殺人的樣子,連手裏的杯子都被攥的快要碎成渣渣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把洗幽的毒徹底解了,然後把人帶回來?”事情的發展基本在預料之中,孫葶喝了點茶水潤潤喉,對坐在主位上那位陰沉著臉的王爺問道。
“沒錯。”十二王爺點點頭,又對孫葶說道:“隻要你們答應救洗幽,若有其他條件,也可以提,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律答應。”
孫葶對著洗幽的身份越加好奇起來,據說輕語被送給這個繁花最受寵的小鳳凰,是為了代替失蹤的王妃。
而來了這麼久,從來沒看見過小鳳凰家裏的王妃長什麼樣子,難不成……
“洗幽的身份是?”
十二王爺看了孫葶一眼,一臉淡然的說道:“本王的王妃。”
慕容柏聽了便是一陣奇怪,哪個王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把弟弟家的王妃給綁走?
“既然是王妃,出了這種事,為何不直接想繁華王說明?”沉吟了一下,慕容柏還是開口對這十二王爺開口問道。
孫葶感傷的團弄著明黃色的香包,苦笑:“還記得你讓我學習杭州刺繡,我不喜歡女紅,可還是遵照你的意思,繡了這個香包,裏麵裝著薰衣草。當時的心情不好,上麵慕容柏兩個字被繡的歪歪扭扭,就沒好意思拿出來。”慕容柏被觸動了一下,忽想起在佳音那裏得的香包當初丟在這兒了,因問:“我那個水綠色的呢?”
“水綠色的?”孫葶一怔,立即勃然作怒,隻表現得受傷難過,“你隻記得那個女人的東西,而對我的,視而不見?你知不知道,我為繡這個東西,手上挨了多少針眼。”
“我隻想知道她的在哪兒。”冷淡而絕情的形色,簡直讓孫葶發狂。
無論跟孫葶有多少曖昧,多少纏綿悱惻,那都隻是夢,是使命和欲望的結合罷了。而他,不甘心做個夢中人,一輩子混混噩噩,沒有真正難以忘懷的感受,所以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總會提起佳音,回味她的一顰一笑,那不是夢,是刻骨銘心的愛。
卻說姨姥姥問了佳音都在服用什麼補藥,春紅說:“二少奶奶送的,甭管什麼補藥,我們不稀罕,也不想用她的。隻是翠珠那個死丫頭半月準是來,大少奶奶又是個死心眼兒,千叮嚀萬囑咐,不辜負了她好妹妹的心意,唉,真是沒辦法!”這一說,就更可疑了,根症八成是在那補藥裏。姨姥姥便問:“用的什麼藥材?”
春紅道:“女貞子,枸杞,百合什麼的。”
然捏起那補藥一聞,姨姥姥詫異了,哪裏有什麼補藥?除了藏紅花,還有少量的麝香!“這些都是讓人絕育的,再怎麼努力,天天吃避孕的,一輩子也是白搭!”她驚詫的大聲說,同時有惋惜的神情流露。春紅等聞言,若聽疾雷,柔月慌得去告訴佳音,玲兒也沒攔住:“倉促的讓玲兒姐姐知道了,未免唐突。”
春紅含淚問:“那您說,大少奶奶還有懷孕的可能嗎?”
姨姥姥歎道:“藏紅花藥性毒,用兩三次,子宮就壞了,再不能排卵。”
真真的是個天大噩耗,佳音知道了,唬的半天說不出話,隻能幹咽淚,麵紅筋凸。“我哪裏得罪她了?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跟我分享一個丈夫也就算了,憑什麼把我的孩子也扼殺掉!”響徹肺腑的痛恨,一陣陣從那柔弱的體內迸發出來。
她躺在床上,掙紮著哭喊,春風從窗隙襲進,滿屋子都是淒涼幽怨。
玲兒等人看了心痛,卻無從勸慰,春紅哭道:“早說了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奶奶偏信她……如今生不出孩子,罪過都推到奶奶頭上,太不公平了!”於是和著柔月奔進紅竹苑,大吵大鬧的,被小廝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