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光和誌明哥倆扛著一百五六十斤的野豬倒也不怎麼覺得累,哥倆心裏在算計著這次能還多少碎銀子呢,他們哥倆可以說是幸運的,黔省這幾年就一直災情不斷,尤其今年更是嚴重,不然陳偉光也不會老實的呆在雙仙寺了,自己剛重生,就遇上郎岱學生遊行,聲援五四運動,陳偉光可是知道五四運動造成的後果有多大,這點曆史知識,他還是有的,本來也想瞅個熱鬧,可是身體實在是太虛,沒辦法放棄了,等自己去了郎岱兩次以後,這才知道外麵正在鬧旱災。
陳偉光知道黔省旱災,就死了出去的心思,可是這災情卻是不僅僅如此,緊接著蟲災的到來,讓老百姓苦不堪言,這還不算,緊接著又是一場大冰雹,鵝蛋大的冰雹,席卷了這個苦難的省市,一下子把老百姓徹底的逼得沒了活路,陳偉光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重生,引起了老天的震怒,老百姓隻是被他連累了,那一段時間他可是非常低迷,經常在佛前懺悔,誦讀經文,倒是把心境磨練的平靜了許多,性情也少了前世那份急躁。
好容易想開的陳偉光,以為災難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一場瘟疫再次席卷黔貴大地,這一下,陳偉光什麼都不想了,郎岱的難民可是增加了不少,這次倒不必擔心被抓壯丁了,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災民,陳偉光曾幾次幫著安家賑濟災民,他也因為這個,結識了自己所崇拜的同名人物,未來102師的師長陳偉光,兩人因為同名倒是一見如故,陳偉光知道自己這個名字可就是老爸衝著人家的名頭給起的,這次自己倒是見到真人了,隻是和自己年歲相仿,還一身孩子氣,正準備去報考講武堂呢。
這個陳偉光家世還是不錯的,參加了六月份的學生遊行,非常崇拜中山先生的提倡的三民主義,也立誌要棄筆從戎,參軍報國,陳偉光覺得自己總不能跟他說,你別跟著國民黨幹了,去找共產黨吧,共產黨才是人民的政黨,他覺得自己要是說了,肯定會被當成瘋子,再說那年共產黨還沒建黨呢,怎麼找啊,要是能見到毛爺爺,他都屁顛的找上去了。
陳偉光覺得自己和這個同名的偶像除了長相有點區別,其它的太像了,自己這具身體叫陳偉光,字炳文,而這個陳偉光居然是號文炳,兩個字一模一樣,隻是順序顛倒而已,這絕對屬於巧合中的正巧,沒有比這還湊巧的了,自己也和陳偉光說了這一情況,而對方確是哈哈一笑,說這是二人的緣分,沒準是前世二人本是同一個魂魄投胎,結果魂魄一分為二投胎兩個陳家,然後就是成就了這段巧合,說得陳偉光一愣一愣的,以為偶像看出自己是借體重生的呢。
自此二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安家賑災的粥棚相會,彼此也越來越熟絡,將軍陳偉光,幾次要和他這個穿越者結拜為同名弟兄,可是陳偉光都委婉的回絕了,他不是不想結拜,他是怕老天爺給他個五雷轟頂,他還在以為這些災難都是因為他而來呢,這要是真結拜了,人家堂堂的未來將軍,被自己連累了改變了命運,要是往好了變,自己替他高興,但是要是被自己弄得身敗名裂,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
未來的陳將軍見這個跟自己同名的家夥,畏畏縮縮的一個勁說著不敢高攀,以為對方是自卑,所以也就沒再堅持,不過兩個人的關係就此算是交了朋友了,而他這個穿越者一心想要投奔共產黨,所以對於陳偉光邀請一起去講武堂的事,婉拒了,他沒想給國民黨賣命,那是吃力不討好,最終還不是乖乖的被攆到台灣了,自己就是參軍也要參加八路軍,這是他始終堅持的信念。
現如今陳偉光在郎岱城也多少有些知名度了,什麼守備部隊的黔軍,還有警察廳的警察(也有叫巡捕的,但那是租界的叫法),陳偉光可都是上了供的,所以他進出郎岱城,那是來去自如的。
哥兩扛著野豬來到安家的時候,安老六剛好出來,看著哥兩抗的野豬驚呼出聲:“我說炳文啊!你這可是大手筆啊!這個大家夥你都能獵到,真是好身手啊!”
“六叔真是誇獎了,什麼好身手啊,還不是餓得找不到食了,不然哪能便宜了我啊!”
這個安老六是安健的六哥,也是家族裏最支持他的一個哥哥,安健兄妹八個,安健老七,父親老土司走的早,家裏四哥說了算,因為安健投身同盟會,他四哥可是下令把他關在了山洞裏,最終還是他這個六哥幫他逃了出來,落戶貴陽,如今安健功成名就,安家也就不在阻攔,現在安家這裏的生意也都是老六安康(化名)在打理,安健已經赴四川述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