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太太的身體不大好之外,寶珠近來過的可謂順風順水。
錢家的親事無疾而終,老太太甚至都沒叫她知曉,便替她解決了這個麻煩。
而梅香回府之後,竟又給寶珠帶來一個好消息,那位會顧繡的師傅出現了,並且,還要和姑娘合夥做生意。
寶珠興奮不已,她沒想到一個無望的想頭,如今竟能成真,若不是第二日還要上學,老太太不許耽擱,她真想立時便去白塔庵和這位顧繡師傅商量個章程出來。
不過等了幾日,倒也不是沒好處。
旬休的前一日,席掌櫃忽然來了,並向寶珠交了五萬兩銀子!
“這是鋪子裏連日來賺的利錢。”席掌櫃如今對這個小東家已是佩服不已,誰料她的眼光竟這樣毒辣,以低價進來的大批絲布,如今已賣出了比絲綢還高的價格,皆因貴女們喜歡,富家女子便也爭相用這個做衣裳,如今誰沒一身絲布的新衣,都不好出門做客。
提前囤貨的瑞豐齋因此賺了個盆滿缽滿,雖然其他布店也緊急買進了絲布,但到底失了先手,瑞豐齋經此一役,已在京都打出了名聲。
因為早知這絲布生意一本萬利,是以寶珠對那五萬兩銀子也沒有多大的意外,隻道:“席掌櫃,如今咱們瑞豐齋的生意好了,隻怕店麵就有些窄,”她拿出一萬兩銀票來,推到席掌櫃的麵前,道:“這一萬兩,權作擴充店麵之用。”
席掌櫃剛想說擴充店麵用不了這麼多銀子,就聽小東家道:“另外我聽說咱們左邊的成衣鋪子不大景氣,你問問老板,要不讓出讓那一處店麵,若那老板願意,便買下來,價錢高一些也無所謂,我有用處。”
席掌櫃好奇道:“姑娘打算作何用?”
寶珠卻道:“現下還不能確定,不過若能成行,我打算開個繡莊。”
席掌櫃點了點頭,卻道:“開繡莊倒是可以,隻是,繡莊必得有個好師傅,否則開起來也無人問津,倒不如繼續賣成衣。”
寶珠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因為知道一位好師傅,所以才有了這個想頭,隻是那位師傅還沒確定,所以我不過提前想想,你先打問打問吧。”
席掌櫃點頭應是,寶珠又問了問瑞豐齋獎懲之事,席掌櫃一一道來,事無巨細條理清晰,寶珠見狀,便也不細問,席掌櫃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自己多說反而不美。
席掌櫃臨走時才道:“與姑娘的三月之約,老奴實在慚愧,以後隻要姑娘不嫌棄老奴粗笨,老奴便為姑娘一直管著瑞豐齋。”
寶珠卻道:“那可不成。”
席掌櫃大驚,還以為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正要開口相問,就聽小東家道:“咱們瑞豐齋以後還要開分店,到時說不定又叫了別的名,席掌櫃莫不是就不管了?”
席掌櫃忍不住笑道:“大姑娘慣會打趣老奴,隻要老奴還能動,就替大姑娘管著!”
寶珠這才認真道:“多謝席掌櫃了!”
說完便起身給席掌櫃鄭重地行了一禮,席掌櫃哪裏敢受?他忙起身虛扶了一把,可到底不及寶珠動作快,不等席掌櫃動作,寶珠已經行完了,席掌櫃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又是感動又是酸澀,道:“大姑娘不必如此,老奴願為大姑娘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