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
白念瑤懶理男人質問,徑自走回床上躺下,閉上眼,養精蓄銳。
容璟眸色倏爾一沉,負在身後的手緩緩捏緊,手背上漸有青色的脈絡隱隱浮現。
他想他真是瘋了。
說什麼‘拷問’,不過是他用來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他隻是想……想來看看她好不好,想看看她的身體是否已經恢複……或許,也有心中的疑惑想問,但絕非拷問。
他想問她,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何以那晚她會突然對他動了殺念?是他做了什麼,還是……
然,眼見女子這個態度,他藏在心底的關切頃刻轉變為濃濃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別以為你沉默,本王就可讓你輕鬆了事。你欲刺殺我在先,又傷了琉璃在後,這筆賬本王暫且記著。三日後,你隨本王入宮。記住,本王隻給你三天時間養好身體。別到了三日後還病怏怏的,丟本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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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今日入宮要穿什麼衣裳?這件流彩暗花雲錦宮裝,如何?”
綠蘿的心情似乎好了些。雖然每每想起紅箋,心口仍會一抽一抽地隱痛。可是好消息是王爺和王妃‘重歸於好’。
心思單純的綠蘿隻道容璟攜帶白念瑤入宮,即為二人合好之證。殊不知,容璟會帶上白念瑤,不過是為了杜絕人們‘說三道四’罷了。畢竟他前不久才剛剛休了一個王妃。還沒過去多久,一旦傳出另一個王妃被他關禁柴房、夫妻情斷,不定又會被一些愛嚼舌根的人編排出什麼‘有趣’的故事來。
為了自己的耳根清靜,他才會勉為其難將這‘罪婦’帶在身邊。
二人同乘馬車,徐緩地往皇宮行進。
沒有了從前說說笑笑的輕鬆,如今的他們縱然近在咫尺,心卻遠在天涯。
一路上,白念瑤隻是怔怔的發呆。容璟更多的時候則是閉目養神。
明明是炎熱夏天,流轉在他們之間的氛圍卻比寒冬還要冷!!!
就這樣一路無言地到了宮門外。白念瑤無視男人假意煽情伸出的手,自顧自跳下馬車,抬起的視線卻冷不防撞進一雙清冽溫暖的子瞳裏。
“三哥、三嫂!”
緩緩走來的男子麵帶笑容,本就生的天姿絕色,經唇邊那一抹笑容渲染,越發襯得他秀美絕倫。
白念瑤一度有些恍惚。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躲避子衿,是不想麵對還是不敢麵對,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四弟,這麼巧?”
容璟眼底眉梢的神色依舊溫潤,卻莫名給人一種凜然之感。
這兄弟二人都是一樣的天姿不凡,站在一起,分外能奪人眼球。隻他們各自臉上的笑容不免帶著微許‘刻意’,無端給這副原本應該和諧的畫麵添上汙點。
入宮後,白念瑤方才知曉,今日入宮是為了北興使團進京一事。
北興戰敗,此番派出了和親使團,分明是打著‘和親’的名義,行議和之實。
而立下如此功勳的容璟,在這榮耀萬丈的時刻,自然應該出現在迎見之列。
“北興使臣入宮覲見!”
隨著內侍的這一聲傳唱,大殿之內的所有人,除皇帝之外,都站了起來。
白念瑤低垂著頭,容色清冷,麵上無一絲表情,仿佛發生在大殿之上的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幹。事實上,也的確不相幹。
打敗北興的是容璟,而她……估計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下堂婦’,和容璟,又或這整個皇室再無半點關聯。
“北興尉遲玦叩見皇帝陛下!”
這聲音 …… 怎麼好似有些熟悉?
“三皇子遠道而來,想必勞累。來人,賜坐!”
“多謝皇帝陛下!”
音落,尉遲玦轉過身來作勢走向禦賜之座。
白念瑤飛快地抬眸,結果這一眼看去,心中如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中!
竟是他,曾暗中幫助過容璟的那個北興人!!!
白念瑤曾想過這人在北興朝中職位定然不低,卻萬不曾料想他竟是北興皇子!
這就太奇怪了不是嗎?
既身為北興皇室的一員,他該希望打贏那場仗才對,卻為何要反過來幫助容璟呢?
若說他二人不過‘初識’,她斷然不會相信!
所以,他們很早便已經相識了?早在……也許容璟還是‘質子’的時候。
有如此分量的人暗中相助,容璟會這麼輕鬆打敗北興也就不足為奇了。說不定,四年前也是他二人‘裏應外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