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這位的臉皮是有多厚!
蝶舞忍不住瞠目咋舌。
還大家閨秀呢,張嘴閉嘴就要嫁給誰,且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如此的氣定神閑 ……
謝曼青不是沒有注意到蝶舞眉目之間毫不掩飾的一絲輕嘲之意,卻不以為然。
在她看來,她不過是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再正常不過。
“怎麼?嚇到太子妃了?”
見蘇毓菀一言不發,謝曼青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這女人——
蝶舞實在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也不知‘有辦法救太子’的話是真是假。
良久 ,就在謝曼青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蘇毓菀淡雅微涼的嗓音幽幽在廳中響起。
“這事,謝小姐該去找太子商量,為何是我?”
謝曼青聽了這話,倒一點也不意外,嘴角笑容似乎添了那麼一抹自嘲,“你我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太子對她無意。即便是她拿太子性命相要挾,尉遲玨也未必肯答應她提出的條件。
蘇毓菀看著那習慣性低著頭的女子。許是容貌損傷之故,在公眾場合,謝曼青總習慣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半邊臉龐,總隱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看樣子,謝曼青對太子妃的身份誌在必得!
不可諱言,她很聰明,也對人心有著相當程度的把握。早意料到找尉遲玨沒用,她幹脆放棄這條雖近卻明顯堵死的路,而寧可選擇繞遠的路來找她。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眼睜睜看著尉遲玨死。
“怎麼樣?太子妃的回答是什麼?”
蘇毓菀隻是看著她,無言。
見狀,謝曼青聳了聳肩膀,“太子妃需要考慮的時間。其實,我是可以等的。畢竟,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隻是太子那裏……未必等得了吧?”
謝曼青一語中的。
這幾天,蘇毓菀日日跟尉遲玨待在一起,對他身體狀況最是了解不過。
才短短幾天而已,他竟就衰弱得床都下不來。
十五天,是北辰給出的保守估算。若是他連這十五天都挺不過呢?會不會幾天後,甚至明天他就 ……
“好,我答應你!”
謝曼青心中一喜,“那太子那裏……”
“我會去說!”
“好,我便相信太子妃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謝曼青滿足地離去。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廳外,忍了半天的蝶舞終於脫口問出心中疑惑,“小姐真地相信她?萬一她說謊怎麼辦?”
蘇毓菀挑眸看她,眸中一片清冷,“謝曼青說謊,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別忘了,她的目的是要嫁進太子府。”
聽她這麼一說,蝶舞才猛然開竅。
是啊,她隻顧生氣,倒忽略了這一點。
謝曼青想成為太子妃都想瘋了,估計還會有更為遠大的‘夢想’,比如當皇後什麼的。但這一切的一切,需得太子活著才能幫她實現。總不會有人希望一嫁進夫家,就死了丈夫吧?
“好吧,就算她沒說謊。可這個女子居心叵測、詭計多端,小姐真想把太子妃的位子讓給她?萬一她日後翻過臉來傷害小姐,那怎麼辦?”
蘇毓菀看著一臉焦慮之色的蝶舞,輕聲問道:“你也看出來了?”
蝶舞無奈地歎了聲氣,“那謝曼青的齷齪心思昭然若揭。她哪裏是讓太子‘娶’她那麼簡單?根本是想霸占太子妃之位!”
“你該知道,這太子妃之位我原就不是在乎的。”蘇毓菀的神情始終淡淡的。
“奴婢自然什麼都清楚 ……”小姐與北興太子成親是假,自然他們所謂的夫妻關係也是假。小姐心中隻有容璟一人,又怎會在乎當不當得成尉遲玨的太子妃?
問題是……
“這謝曼青心思詭譎,頗有手段,奴婢擔心的是一旦她成了太子妃,會對小姐不利。”
總要未雨綢繆才行。雖然小姐對尉遲玨無意,可她的眼睛看得真真的,那尉遲玨對小姐可並不簡單呐。要是那謝曼青對此深為不滿,說不定就會把過錯都如數推到小姐身上。女人的嫉妒心通常是很可怕的!
似乎是看出了蝶舞神色間難以掩藏的一絲憂慮,蘇毓菀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小心?
蝶舞暗歎了口氣。隻怕陰謀詭計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
~~?~~
這日,許是尉遲玨感覺精神好些,就要下人扶著他到院子裏走一走。
他的身體衰弱退化之快不止是把所有人嚇到了,連他自己一時也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