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衛首領等的心焦,不知道皇上那邊是什麼態度。生怕自己得罪了皇後,又沒辦好差事。
“皇貴妃娘娘駕到——”
外頭的內侍監,揚聲通傳了這麼一句。
蒼憐聽見那個“皇”字,特別難受。原本就是莊凘宸的旨意,可是他卻隻肯喚自己一聲貴妃。而這一切,並不是因為她做的不好。而是裏麵這個女人的手段太高明了。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了。”蒼憐走到她麵前,輕微行禮:“娘娘還真是到何種境地,都不肯死心的。非要垂死掙紮,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躲過這一劫嗎?”
岑慕凝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她相觸:“什麼垂死掙紮?不是你同本宮說,讓本宮留著性命,看著你取而代之嗎?本宮的母親是被你謀算,借太後的手害死的。這筆賬還沒算清,本宮自己也不想走在你之前啊。憐妃,貴妃,皇貴妃,你如今離後位真的就隻有一步之遙,怎麼不賣點力氣。”
“皇後就是皇後。”蒼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總是會往人家的痛處戳。不過也沒什麼了不得的。這些年,您把持著後宮,把持著皇上,也就難怪會有這樣的本事了。今天,興許這些事情都能有個了結。皇上還在擎宣殿等著娘娘呢,咱們走吧。”
岑慕凝起身,平和微笑:“也好。”
蒼憐其實已經氣的不行了,她總覺得皇上對她的冷淡,皆是源自於皇後的挑撥。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皇上坦誠以待。都到了這樣的局麵,卻仍然沒有給她一條絕路……
“皇後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冰淩忽然冒出來,驚著了在場的人。
羽林衛的首領連佩刀都拔了出來。“你從哪冒出來的?”
“什麼從哪冒出來的?”冰淩一臉狐疑的與她對視。“奴婢身子不爽,皇後娘娘開恩,容奴婢歇著去。不過是躲在柴垛裏睡了片刻,怎麼這宮裏就亂了套……”
“柴垛?”羽林衛首領憤懣的瞪了一眼搜宮的那些人:“你們沒去搜查下院的柴房嗎?”
“自然是搜了的。”有人急忙分辯:“整個鳳翎殿都被搜查個明白,絕無遺漏。”
岑慕凝也不分辯什麼,隻是從冰淩的發絲裏摘除了幾根稻草:“下次記得回你自己的房間裏歇著,免得人家沒瞧見,還當咱們主仆二人有什麼陰謀呢。”
蒼憐雖然沒吭聲,卻根本不相信皇後的話。冰淩一定是出宮,方才肯定不在鳳翎殿。那麼她去了哪,究竟做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先聽了恭妃的話,總歸她心裏總是惦記著溫瑸那件事和皇後有關。這沒想著,她將手腕上一串珠子摘下,趁人不覺的時候丟在地上。
“好了,去擎宣殿吧。”岑慕凝就著冰淩的手走在人前:“皇上傳召,想必有要緊的事情。”
“是。”冰淩如舊扶著皇後往前走,步態婀娜,絲毫看不出半點倉促或緊張。
那首領狠狠用刀背敲了幾個戍衛的肩膀:“下回擦亮你們的眼睛,再若鬧出什麼禍端,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嘴上是訓斥他們,可他自己心裏仍然在打鼓。一個大活人,躲在柴房的柴垛裏睡覺,真的就不會被人察覺嗎?還是這個人根本就不在鳳翎殿,隻不過剛返回?那她又是怎麼做到不驚動人,自由出入一座被羽林衛圍困的冷宮?
想到這,首領還是決定一口咬死是屬下辦事不利,沒搜查清楚這個理由。若讓皇上得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能自由出入,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就這麼步出了鳳翎殿,每個人都麵色凝重。
蒼憐忽然停下了腳步,一臉焦急的樣子:“來人,本宮的珠串不見了,那是皇上所賜。”
“皇貴妃娘娘莫急,是何時不見的?”羽林衛首領連忙上前問了一句。
“若知道何時不見的,還會不見嗎?”蒼憐不滿的白他一眼,皺眉道:“興許是方才遺失,趕緊沿著未央宮來擎宣殿的路上給本宮找。”
“皇貴妃慢慢找便是。”岑慕凝舒唇道:“未免皇上久等,本宮就不奉陪了。”
“這……”羽林衛連忙道:“屬下護送皇後娘娘前往擎宣殿麵聖,自會留下一些人幫著貴妃娘娘尋找珠串。”
“不必了。”蒼憐鄙夷道:“本宮自己有人,你辦好你自己的差事就是。”
她也沒給皇後行禮,擰著身子便走開了。
冰淩輕嗤了一聲:“還沒冊封呢,就擺這麼大的譜。真把自己當做是這深宮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