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轉過臉去的一瞬間,蒼憐瞪圓了眼睛,以為自己見了鬼。“你……你……”
“皇貴妃娘娘做了那麼多虧心事,還會怕嗎?”褚培源嗤鼻道:“我還以為你早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了。就如同你的良心一樣,被狗吃光了。”
“你沒死!”蒼憐咬著後槽牙,惡狠狠道:“沒死也罷,天大地大的那麼多地方你不去,偏偏又出現在本宮麵前,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褚培源逼近一步,笑容裏透著陰毒:“想來看看你的下場。”
他的話音剛落,就警惕的一把攥住了蒼憐懟過來的手腕。果然,她手裏攥著一把短匕首,鋒刃卻鋒利的劃出一道寒光。“怎麼?又想殺我了?”
“你早就該死!”蒼憐咬牙切齒的說:“隻恨我那一日下手不夠狠,早知道是這樣,當時就該割掉你的頭顱。我倒是要看看,那樣子你還能不能借屍還魂般來糾纏我!”
褚培源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沒有鬆開,不讓她得逞。“你沒殺死我,不是你不夠狠。而是老天有眼,讓我的心偏離該有的位置,雖然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卻還是留下我這條命。皇貴妃,我對你的每一分愛意,每一縷仁慈,都化作你手裏的刀,你把我逼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去卻仍然狠不下心要你的命,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你到底想幹什麼?”蒼憐拚命的想要掙脫他的鉗製,可是他的力氣大的驚人,讓她根本就不能如願。“放開我,這裏可是擎宣殿。我若大聲求救,你必然跑不掉。”
“我幹敢進來,就沒想過要跑。”褚培源微微抿唇:“你盡管大聲求救試試看。看看皇上是會要我的命,亦或者是你的。”
蒼憐從他冰冷的眼神裏,恍惚感覺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你不想要我的命,冒險入宮幹什麼?”
“我是好心來見你,特意來告訴你一件事情。”褚培源湊近了她的耳畔,低低道:“你那個,失散了多年的妹妹,找到了。”
“閉嘴。”蒼憐惡狠狠的瞪著他:“我的事情,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褚培源卻邪魅一笑,湊的更近了些:“你殺了我不要緊,幾乎害死整個褚家,連累皇後。我又怎麼能讓你痛快呢。我殺了你,隻會髒了我自己的手,若能讓你們姐妹相殘,那才是最有意思的結局。你,做好準備了嗎?”
他猛的朝她的腦仁一擊,瞬間奪下了她手裏的匕首。
蒼憐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暈眩的厲害。忽然就被他鬆開,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來人……”
等她勉強能看清楚眼前的事情,褚培源早就不見了蹤影。“可惡。人都死哪去了?”
她這麼一吼,還這有戍衛推門進來。“娘娘,可算是找著您了。皇上請您趕緊去殿上,有要緊的話問。”
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蒼憐咬緊牙關不願意顯出柔弱之色:“怎麼內室連個侍奉的宮人都沒見到。趕緊去叫人沏茶端上殿去。給皇上潤喉。”
“是。”那戍衛答應了一句,卻眼珠不錯的盯著蒼憐。
那架勢,就像是畏懼她逃走一樣。讓她很是不爽。“你總這麼盯著本宮幹什麼?”
“娘娘,皇上吩咐您即刻過去,以免耽誤時辰。”戍衛並沒有顯出不恭敬的樣子,隻是依舊盯著她。
蒼憐懶得和他多說,調整了呼吸,整理了衣裳,硬著頭皮往殿上去。
“臣妾方才不慎在小廚房跌倒,打翻了茶盞,還請皇上恕罪。”額頭被褚培源擊的那一下真不算輕,若不是她有些功底在身上,怕真是要暈過去好幾日。
“無妨。”莊凘宸並沒有關心她一句,僅僅是問:“方才你與朕說,並沒有陷害皇後,可當真嗎?”
蒼憐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凝重道:“臣妾對皇上向來隻有真話,絕無半句隱瞞。”
“朕問你,方才說沒有陷害皇後,是不是真的。”莊凘宸不滿意她的回答,於是有問了一遍。
這架勢,讓蒼憐不禁有些心顫。莫不是她沒來的這短短片刻,正殿上發生了一些她意料不到的事?不管如何,她依然硬著頭皮答道:“臣妾的確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從頭到尾,都不曾陷害過皇後娘娘。”
“甚好。”莊凘宸連連點頭。卻忽然臉色大變,拂袖將手邊的茶盞掃到地上:“那你告訴朕,從未央宮搜出來有關你的罪證,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