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將鍾毅參見皇上!”
郊外的一處空地上,鍾毅跪伏在夜色中,向眼前的人深深的扣了一首。
煜世連忙將他扶起,看到他身上千瘡百孔的傷痕,心中惋惜更甚。
“將軍不必如此,朕並非昏君,自知此事絕非將軍所為。那遠宗國陰陽怪氣的來到金兆,朕就知道他此舉絕非隻是陷害你與神英侯。眼下無法,隻能這般救你,待朕查清事情原委,定會還鍾將軍一個公道。”
鍾毅眼神閃爍,看著夜幕中年輕的帝王臉龐,一抹激動逐漸浮上心頭。
“皇上...末將...”
煜世示意他什麼都不必說,將碎銀和幹淨的衣物交給他,“此次救你並非朕一人之功,是定國夫人的主意。要謝就謝她吧。”
鍾毅驚詫無比,竟然是她,在殤陽之時就聽屬下說起,神英侯夫人是一位果敢英勇的女梟雄,在宴會上匆忙一見,還未正式見過。
想不到自己這番竟是為她所救,一時心中激昂難耐,默默記下了秦如月的恩情。
煜世心中早有想救鍾毅的想法,奈何他身為帝君,行事不可無章無法。
恰好此時秦如月提出這個想法,思來想去靜不如動,幹脆他親自出馬放了鍾毅。
他就不信董瑞還能對他這個皇帝下手不成!
此舉果然奏效,打了董瑞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京城外已經被他安頓好了馬車,董瑞再無下手的機會。
看著鍾毅離開的馬車,煜世也微微放下一顆心。
翌日上朝,董瑞最先遞上奏折,便是彈劾鍾毅逃獄一事。
但此事宛若石沉大海,皇上也不過是抓了幾個看守的獄卒詢問了事,一邊說著仔細調查,卻遲遲不肯下通緝的詔書。
董瑞氣勢洶洶的走出大殿,臉色陰沉無比。
“大人,大人且慢!”
魏觀海急忙湊上來,攔住董瑞的去路。
董瑞此刻心情不妙,看見誰都恨不得打他一頓,再看見卑躬屈膝一事無成的魏觀海,直接就怒罵出了聲。
“本官交給你的事一件都做不好,還有何臉麵叫我大人!”
魏觀海訕訕的扶了扶帽簷,突然神秘的湊了上去,“大人,下官知道鍾毅在哪。”
董瑞臉色一抖,有幾分不信,“你知道?消息從何而來?”
魏觀海臉上堆滿了恭維的笑,“大人難道忘了,一己之力把鍾毅跟神英侯府拉下水的,可是那個石瀝。下官看,最不想鍾毅被放走的,恐怕就是他了。“
董瑞挑眉,別有深意的看了魏觀海一眼,“說的倒是,他可有給你消息?”
魏觀海諂媚的地上一封書信,“大人回去再看。”
董瑞在文武百官麵前被揭穿跟沈卿心有過來往,雖然找了個鍾毅頂罪,但如今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行事還需小心著。
太師府。
董瑞急急忙忙回府上,徑直回了房,將房門緊閉關好,這才在桌前拿出魏觀海給他的書信。
看完信上所說之後,董瑞臉上出現了陰險狡詐之色。
信上說,遠宗國國主此番派使臣前來,本意就是要將神英侯府徹底拉下神壇。
多年前與金兆國交手後,遠宗國主便知道自己不是燕棄麟的對手。
如今新帝登基國根不穩,正是他下手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