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遠宗國主許諾,不會毀壞同金兆的關係,隻是借助他的力量拔掉神英侯府這棵參天大樹罷了。
這對董瑞來說有利無害,燕棄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早就礙了他的眼。
如今若能和遠宗國達成共識,不愁除不掉燕棄麟這個龐然大物。
信上所說之法雖有些唐突無章,但無疑是現下最好的辦法。
而他無需動用一兵一卒,不光能讓燕棄麟下馬,還能得到神英衛的兵力,可謂一舉兩得。
如此想著董瑞唇角上揚,最後化作狂放的大笑在書房中震響。
第二日秦如月找了個機會溜出了長慶宮,所幸董瑞因為鍾毅一事焦頭爛額還沒有功夫來看著她。
馬車停在神英侯府門外,秦如月淡定下車,見高逸已在門外等候。
“夫人,侯爺吩咐,您回來了先到書房去一趟。”
秦如月有種不好的直覺,“侯爺可說什麼事?”
高逸聞言悄悄往裏麵看了一眼,這才低聲道:“侯爺昨晚回來的很晚,不知去了哪裏,一身的血腥味,我已經好久沒聞見侯爺身上有這種味道了,夫人你還是快去看看吧。”
秦如月心頭突地一跳,“受傷了?”
高逸隻說不知道,秦如月挑起裙擺,徑直往燕棄麟的房中走去。
房門推開,燕棄麟背對著她正在看手中的卷軸,聽見聲音便放下手裏的東西,緩緩轉過身來。
秦如月乖巧的束手站在門口,一進門就感受燕棄麟身上散發的巨大的壓力,想也知道定是因為昨日的事他生氣了,這是要興師問罪。
心想橫豎都是一死,乖巧點坦然接受興許還能快點結束。
沒想到燕棄麟並未數落她,而是褪下背上的衣衫,淡淡的道:“給我上藥吧。”
秦如月微微一驚,這才發現他背上有一道不算很深但看著也十分猙獰的刀傷。
“怎地一夜也不曾找郎中來看,侯爺莫不是拿自己的身體在和我置氣?”
話雖然涼,但她立刻找來房中的藥膏給燕棄麟處理傷口。
燕棄麟突然輕笑一聲,語氣輕鬆下來,“原來你還知道關心我,一聲不吭的跑去和皇上商量,你可知此時一旦敗露,董瑞動不了皇上,第一個就是拿你開刀,你可知後果有多嚴重麼?”
說著秦如月手上一緊,被他抓了過去。
燕棄麟手臂一拉便將人抱在懷裏,秦如月坐在他懷中,麵上似火燒一般。
燕棄麟卻是眼底含笑,嘴角那一抹故意牽起的嚴肅在秦如月看來卻像是另一種掩飾。
“不正常。”
燕棄麟笑意不減,“怎麼不正常?”
秦如月從他懷裏站起來,刻意拉開了一點距離。
“侯爺昨兒還大動肝火,此事非同小可,侯爺現在卻隻是輕飄飄的說幾句,太不正常了。”
燕棄麟巋然不動,但眼底的笑意卻漸漸退去。
秦如月自言自語般道,“侯爺身手意向不錯,除了在大青山時曾落入下風,我從沒見侯爺如此輕易就受了傷。昨兒侯爺回來時身上血腥味甚濃,我且問你,昨夜到底做什麼去了?”
燕棄麟訕訕了的笑了幾聲,卻沒能讓秦如月的臉色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