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京這就麵色忽然又陰沉了下來,方才眉眼間的喜意都一掃而空,真是!他雖然的卻是想娶沈媛媛沒錯,他如今已經是宰相,也不用再非要去娶什麼高官貴人家的女兒,隻需隨心就是,年少時候本就和沈媛媛情投意合,如今正想著再續前緣的時候,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且封舒當街說出這種話來,隻怕是此刻早已經在京城裏都傳遍了,那些百姓同僚們都知道了,明日可要如何上朝麵對文武百官們。
這個慕雲墨也是,哪裏是他的女兒,簡直活像是討債來的,整日裏除了惹事,就是惹事,簡直是個禍星煞星,就是嫁出去了,都不得消停。然而此刻被慕遠京惱恨的慕雲墨正是挑好了擺件,和封江清回了府,在布置房間,等著一會兒午膳,正是時光正好,再午休一會兒。
“那相爺,沈夫人和小姐公子……如何辦?”那侍衛小心試探道。
慕遠京深呼吸了口氣,緩和了臉色,“也隻能我親自往京兆尹府走一趟了。”慕遠京隻覺得腦袋疼,封江清著意讓人送進去的人,隻怕隨意尋個人去接,也是接不出來的。再一個,媛兒自小就身嬌體弱的,若是在牢裏吃了什麼委屈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裏,慕遠京也是再在府裏呆不住,大步流星出了去。
而正被慕遠京深切擔心關懷著的人正在大牢裏,皺緊了眉頭。
京兆尹府的大牢裏,封舒正是脾氣暴躁地拽著牢門的欄杆大吵大嚷著,雖然是個姑娘家家的,但是還是時有粗鄙之語,言語便是直指慕雲墨,隻是縱然她此刻恨不得要將喉嚨都吼破了,那守門的侍衛也沒有搭理她,還投去了鄙視的眼神。
沈媛媛就是小心看著腳下,尋了處還比較幹淨整齊的地方站著,就是想坐著休息一會兒,也對這滿地的茅草髒汙,忍不住很是嫌棄惡心,看著那邊兒封舒已經是有些癲狂的模樣,眼眶也忍不住有微微有些紅了,“舒兒,沒事的,放心,相爺會來救我們的。”
封舒放開欄杆,扭過身來,很有些惱恨地跺跺腳,“慕雲墨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教我丟了這麼大臉麵!她肯定是故意要給我們難堪!她肯定就是認識我們的!!”
封係冷哼一聲,沉聲道,“就算是故意的,我們又能如何,她是堂堂的長安郡主,是地位尊貴的楚王妃,不要太激動了!”
封舒也是忍不住麵子上有些晦暗了,沈媛媛長歎一口氣,眼淚瞬間就留了下來,“對不起,舒兒,係兒,也是娘親沒本事,若不是當年……墨兒也不會如此,也不會讓你們受這等委屈了。”
看到沈媛媛如此,封舒和封係便是忙上前去安慰。
封舒拍拍胸脯,“娘親,就算是慕雲墨身份尊貴,但是我和弟弟都是姓封的”,我們也是皇室中人!”
沈媛媛聽到,張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在江北她們確實是很有皇室眾人的風範,地位也尊貴,但是進京之後,恐怕就也沒有那麼好了,畢竟就算是周王在京中,隻怕連這京兆尹府大人的地位都比不上。
還是封係道,“娘,相爺真的會來嗎?”
沈媛媛重重點點頭,“會的。”
封舒也是放下些心來,正當這個時候,牢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林梁帶著侍衛進了來。
這沈媛媛沒見過林梁,林梁可是聽說過沈媛媛的,當年裂王爺進宮求皇上賜婚的時候,身邊兒帶著的正是林梁。
當年沈媛媛做了什麼,林梁可是一清二楚的,故此對這沈媛媛,雖然林梁知道她確實是算是裂王府的一個小遠親,但是他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要刁難刁難這沈媛媛,教她也知道厲害。
沈媛媛不知林梁心中想法,還笑著上前兩步,“大人這是要放我們出去嗎?”
這美夢倒是做的不錯,林梁冷笑一聲,“你們大庭廣眾之下,冒充皇親國戚,欺詐王爺王妃,想這麼簡單就出去?”
沈媛媛連聲道,“大人,我所言都是真的。”
“真的?宰相府正兒八經有誥命的夫人隻有曾經的怡安郡主,你這婦人大膽,怎麼不直接說你是怡安郡主呢?!真是玷汙了怡安郡主的名頭。”林梁冷聲道。
沈媛媛一噎,然後又急忙道,“都是小女一時情急胡說的,還請大人明察,但是我真的是怡安郡主的堂妹,也是長安郡主親親的姨母,隻是我們從未見過麵,所以郡主才不認識我,但我所言句句屬實,大人不妨同宰相大人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