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實話,慕雲墨心中明白,但是也並不挑明,若封江清是真的打心底裏不想管,那麼他也不會還記著這個日子,也不會今日興致不高,也不會將這些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而且慕雲墨記著,當時淸妃贈予她玉佩之時,封江清是很小心接過了玉佩的,很小心翼翼地同她佩戴上了的,當時他眼中的歡喜也是真實存在的,那種完全獨特的不一樣的歡喜。
封江清將慕雲墨攬在懷裏,伸手一下下順著慕雲墨後背的長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今年也都二十四歲了,這二十多年裏,她從未出現過,或許她離開她如何都是有苦衷,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怨她恨她,我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應該跟我說的,我不求她告訴我她的苦衷,我隻想讓她親口告訴我,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真心想丟下我一個人的。這麼多年,父皇縱然寵我讓我,但是他還是扶持著封白華,方才我將今日刀劍之事寫了奏折遞了上去,也不知父皇會作何感想,會不會以為是我故意趁著今天這個日子上報的,會不會疑我。從小我看著封白華不管如何,身後都能有個柳貴妃,我.....我還是有些羨慕的。”
慕雲墨抬了抬眼,看到封江清的睫毛忽上忽下地眨了個不停,耳邊聽著封江清的心跳也明顯快了許多,慕雲墨抬頭輕輕吻了下封江清的下巴,“王爺,我不知如何安慰王爺,但是如今有我陪伴在王爺身邊兒,王爺不是一個人了,不對,還有我們的孩子也在,從小我的父親也厭惡我,日後我們有孩子了,肯定要放在手心裏仔細嗬護著,不讓孩子像我們一樣,王爺,你說,好不好?”
封江清輕笑一聲,“好,那可是本王的寶貝,他就是要上天,本王也給他搭梯子。”
“那可要寵壞了。”慕雲墨失笑道。
“值得。”封江清輕聲回道,那是他和慕雲墨的寶貝,不管怎麼樣都值得。
……
“王妃,儀仗都已經準備好了,等王妃用完早膳,隨時都可以出門。”封筆進了屋,溫聲道。
慕雲墨和封江清正在用早膳,冷香昨兒晚上就回來了,此刻正在屋裏準備著一會兒出門穿戴的披風,慕雲墨點點頭,“好。”
昨日晚上,雨便停了,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今日太陽瞧著就像是更暖了幾分一般。
封江清今日穿得利落簡單,也是為了方便上山辦事,此刻用罷了早膳,拿著手帕擦了擦,看著封筆,溫聲道,“你今日陪著王妃去軍營,萬事都小心點,不用本王多囑咐你了吧?”
如今王府哪個不知曉,照顧好王妃才是第一要緊事,王爺都要先靠邊,封筆點頭,“是,王爺放心就是。”
慕雲墨好笑地看了看封江清,“你自己也要小心,既然是深山叢林裏,不指定也有些什麼毒瘴陷阱之類的,藥房裏一直放得有簡單解毒的藥丸,一會兒你讓墨隱去帶上些。”封江清點頭應了聲了,這就站起身來,“好,我還要去書房給父皇上個折子再走,你吃飽了,再去衛府,別急。”
慕雲墨點頭,見著封江清走出去了,又喝了小半碗粥,才起身,冷香捧了大氅過來,同慕雲墨係好,今日既然是以王妃的儀仗出門,穿戴上也不好失了分寸,這大氅是正紅色的八喜金鶴團紋的,看起來精致大氣也富貴。
出門,便是極為體麵浩浩蕩蕩地就到了衛府門口。
衛府果然是富豪皇商之家,宅子極寬大,門口兩尊石麒麟,眼睛都用的極品的紅寶石點綴,石尊像下更是藍寶石混合著珍珠細細裝點了一圈兒,衛府門匾,氣勢磅礴,瞧著是前朝書法巨匠鬆陽先生的所書,果然是極不一般。
她是帶著儀仗來的,衛府的人也都是應該出來接見的,冷香伸手扶著慕雲墨下了馬車,就見著帶頭的衛家家主身後領著一群庶子跪拜在地,“草民見過楚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