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墨好笑,已經被封江清扶著站了起來,牽到屏風後,拿了新衣裳,“這是錦娘才送過來的,剛好今兒晚上宮宴上穿了。”
零星和南絮本來想上去幫忙,但是見著封江清已經是極為熟練地將衣服展開,然後幫慕雲墨寬衣解帶,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出了門兒,這才見著封疆正從院外進來,封筆幾個正樂嗬嗬地圍著他說話。
南絮瞥瞥嘴,隻當做是沒看見,別人是不知曉,但是她總是和冷香睡一間房的,哪裏能不知道都是這個封疆害得冷香連著做了好久的噩夢哭了好幾個晚上,南絮低頭不去看封疆,站在門口兒。
封疆顯然是來凱旋單獨來拜見王爺的,零星知曉南絮那點小心思,也不為難她,走上前幾步, 開口道,“且等等吧,王爺王妃正在裏頭更衣。”封疆點點頭,看了看南絮,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張張嘴,還是啞然無語。
屋裏頭大概也是聽到了外頭的話的,沒過多久,封江清就牽著慕雲墨走了出來,慕雲墨倒是瞧著還是那副淺笑嫣嫣的樣子,就是封疆和墨隱同他們久別行禮,慕雲墨都淺笑著應了,讓兩人起來,好似是和以前毫無區別一樣,封疆擰緊了眉頭,卻總還是覺著哪裏不一樣了。
日頭好,院子裏頭是常年擺著了軟塌了,封江清還親手紮了個極大的秋千,上頭攀了珍奇的藥花花藤,隻是後來慕雲墨身子越發重了,這秋千就閑置了下來,封江清卻好像是從裏頭找到了樂子一樣,在兩個人的院子裏頭添置了不少東西,多都是自己親手做的。
墨隱看著角落裏頭的一個小木馬,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慕雲墨自覺地去了軟塌上坐著,也不開口,不打斷他們說話兒,封疆彙報得都是些邊疆的戰事,還有錦衣衛眼下的情況都被安排妥帖了,封江清聽著他說,時不時跟著點點頭,顯然是極為滿意的模樣,等到都說完了,封江清伸手拍了拍封疆的肩膀,“很好。”
雖是隻有這兩個字,但是也足矣。
封疆笑著應了,戰事是說完了,總還是有些私事的,封疆悄悄往慕雲墨那邊兒看了看,封江清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輕咳了一聲,坐到邊兒上的木椅上去了,這他可不能管,屆時再惹了慕雲墨生氣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看著果斷棄自己於不顧的主子,封疆臉色擰了擰,但是還是一咬牙,幹脆地跪在了慕雲墨跟前,“王妃,擅自隱瞞婚事是屬下的錯,屬下知錯。”
垂眸看著封疆,慕雲墨抿了抿唇角,“起來吧,事情都過去了,你那位未婚妻青梧,我也放到你府裏頭去了,你那位公主,我也讓人帶去你府裏頭去了,怎麼抉擇,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些到底是你的私事。”
封疆站起身來,眉頭都快要攥在了一起了,半晌,還是問了句,“冷香,她,現在好嗎?”
慕雲墨莞爾一笑,“衡王待她極好。”
.........
慶功宴還是老套路,唯一難得地大概是四皇子也回來了,雖說瞧著人仿佛是清瘦了一圈兒,但是此次回來應該就不會再出去雲遊天下了。
皇上瞧著是當真老了下去,慕雲墨抬頭看了看皇上,眼底的利落精光明顯已經大不如從前,說話時候也不如往日中氣十足了,人瞧著隻能說是還算是精神,而不是健康硬朗了,整個人攏在寬大的龍袍之下,身姿動作也都看著不再如往日靈便,想來是身子日益不大好了,但是人瞧著卻是紅光滿麵的,心情倒是還算是不錯。
鬼穀子帶著幾分冷漠地站在他身後,把他手邊兒的酒都悄無聲息地拿開了,才轉身退了下去。
慕雲墨看著自家師父冷漠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皇上是個好皇上,但是卻並不是個乖巧聽醫囑的好病人,難為師父和沈亦成功殺了君硯回來後,給皇上把了脈,差點兒氣得跳腳到把皇宮房頂都要掀了。
慕雲墨是招手讓冷香坐在了自己身邊兒的,封沄衡當即便也膩歪著坐在了冷香邊兒上,倒是瞧著也格外熱鬧。
按例,自然是該封賞得封賞。
封疆封了正二品護國將軍,路老將軍封了武德侯,路北倒是也一躍成了侯府的嫡公子,也憑借著軍功封了次二品神武將軍,易兮差了些,但是也跟著成功封賞到了次三品女將,易老將軍也已經欣喜若狂,顯然也是已經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