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遠大步追上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裏:“你的狀況怎麼去參加喪事?滿滿,是老子沒護好你,我不想你被這些事情打擊到一蹶不振。”
我流不出眼淚,伏在他懷裏瑟瑟發抖。
我怎麼會不懂他的好意,可爺爺是除了爸爸意外最疼愛我的人,我怎麼能不去送他最後一程?他走之前肯定也在盼著我啊!
莊遠歎著氣把我抱上車,親自把我送到了爺爺家。
村裏很多人都搬走了,爺爺家的牆頭竟然有個大洞!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莊遠,他正皺著眉頭,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滿滿~”
“是不是嚴子珂在陷害你?”若果說以前莊遠否認他是幕後指使會讓我覺得他是在推卸責任,那現在不會了。
他遲疑著開了口:“嚴子珂,或者他爸。”
他爸?不就是莊遠自己親爸?
嚴子珂口口聲聲罵莊遠是野種,也許莊遠母子是他們父親在外麵的小三和私生子?可為什麼莊遠比嚴子珂年紀大?難道是因為嚴子珂媽媽生不了孩子,所以他爸才在外麵找女人的?
我想得頭疼,沒再繼續猜測。
當時爺爺正要下葬,莊遠握著我的時候進去時,抬棺的叔叔們已經剛把棺木抬起。
“爺爺!”我腿一軟跪在了門口,莊遠皺著眉頭想拉我起來,不過他隻拉了一下,然後“噗通”一聲跟著跪在了我身邊!
我詫異地朝他看去,不知道是誰開始罵我:“滾開,別誤了時辰!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搗亂!”
“就是,爸念著你的時候你在哪呢?少在這假惺惺,媽的,盡不幹人事!”伯伯抬腳就朝我踢過來,莊遠及時把我摟在懷裏,用他的背承受了那一腳。
“滿滿是過來給老頭子送行的,你們這是做長輩的樣嗎?”他冷著臉把我抱起來,掃了一眼在場的人。
伯伯眯著眼觀察了會兒,他女兒忽然小聲嘀咕:“這不是嚴三集團的老板嗎?”
我心裏一緊,趕緊把莊遠拉出了門:“伯伯,不能耽誤時辰,快送爺爺吧。”
我們這裏現如今都是火化完後再把骨灰放進棺材裏下葬,鄉下講究吉時,很多人對這種事情都迷之重視。
伯伯他們一聽這話,全都收起那副咄咄逼人要打架的勢態,分別拿著他們該拿的花圈等東西排隊送葬。
我在旁邊等了半晌,伯母愣是一個花圈都不分給我拿,看樣子真的不把我當成蘇家的後代了。想起爺爺說的話,我現在真心懷疑我到底是不是蘇家人。
我心裏頭難受得不行,可眼睛很幹,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莊遠歎著氣摸摸我的臉:“別難受,我讓人買了花圈送來。”
他說得不假,等人走光後,果然有保鏢送了大大小小十幾個花圈過來。
我不顧莊遠的反對,扛著最大的一個趕緊跟上了送葬的隊伍。
到了我們蘇家的墳地,大家都精立一旁看著叔叔伯伯們挖墳坑下葬,完事後又張羅著把花圈蓋在墳頭上,而後燒紙錢一一磕頭為爺爺送行。
然而沒人肯收莊遠買的十幾個花圈,我渾身發抖地把自己扛來的那一個往墳頭上擺,結果舅舅握住花圈另一頭往旁邊一推,我直接重心不穩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