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單東陽在黃星麵前重新站定時,黃星心中萌生了更多的恐懼。
單東陽外表淡漠,神態凝重。他避在背後的手,仍舊沒有收回來。
黃星瞄了一眼,說了句:去拿了什麼東西回來,還遮遮掩掩的,有必要嗎?
單東陽一笑,那隻手從背後收回。
借助微弱的燈光,一陣明晃晃的光芒,釋放出出陣殺氣。
砍刀?
竟然是一把砍刀!
這家夥瘋了!
黃星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半步。
單東陽朝前逼近,亮了亮手中的家夥,嘴角一橫,說了句:我知道你很能打架,能跟我打個平手了。但是你能打得過它嗎?
將砍刀往空中舉了舉,那刺眼的光華,讓黃星心中一顫。
黃星鎮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你這是犯法,要坐牢的。你最好是把它收起來。
單東陽一揚頭:就算是坐牢,我也想宰了你。你,毀了這一輩子的幸福!
‘扯淡!’黃星強調:你的幸福是毀在你自己手裏。
單東陽幾乎是嘶吼了起來:就是你!就是你!
黃星一伸手,勸道:你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單東陽甚至還用舌頭舔了舔刀身,眉頭一橫,氣衝萬貫,身體下蹲,拿穩了重心,已呈蓄勢待發之狀。
黃星再往後退了半步,心想,這可如何是好?
單東陽是真的瘋了,他手中的砍刀,鋒利無比,哪怕是自己身上挨上一刀,定然也是重創。要是被他砍到脖子上腦袋上,那這條小命就十有八九要完蛋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走為上策?
跑?
黃星自認為在跑步方麵還行,但是對手是誰,是單東陽,是退役的特種兵!自己能跑得過他?恐怕自己一旦逃跑,不僅脫不了險,反而還會更加激怒於他,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本來想砍自己一刀兩萬,一怒之下,會將自己碎屍萬斷!
‘怕了?怕了是吧?’單東陽怒視黃星。
黃星點了點頭:怕。真怕。好吧,說吧,除了對我下毒手,我建議你可以開出一個讓我能夠接受的條件。
單東陽冷笑了一聲: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你死!
黃星反問:除此之外呢?
單東陽強調:還是你死!
黃星微微地搖了搖頭:我死了,對你沒有一點點好處。反而,你會坐牢,甚至被槍斃。你看,你,一個堂堂的退役軍官,前途無量,能文能武,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你父母等你贍養,你未來的孩子等你買房交學費,你以前的戰友也希望你有所作為。但是今天,隻要你刀一揮,什麼都沒了。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你的父母會因為你去坐牢或者被槍斃而悲憤萬分,他們的身體還能撐多久?你的戰友,會為你感到恥辱,你會被開除黨籍,在部隊成為一個反麵教材,你的臭名會千萬年遠揚……
黃星嚐試走迂回戰術,蛇打七寸,他搬出這一係列的後果,想要說服單東陽。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單東陽聽後,卻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都死了,哪還顧得了這麼多?痛快了再說!先!
黃星愣了一下,這家夥油鹽不浸,該怎麼辦?
難不成,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個瘋漢的砍刀之下?
但單東陽卻突然將砍刀抵在地麵上,蓄勢待發的狀態,仿佛自動取消,反而是恢複到了剛才的對恃狀態。
黃星心裏暗暗一喜,看來,自己還真說動他了?
他畢竟不是真的瘋了,有衝動的成分,更有威懾的嫌疑。他隻是想嚇唬嚇唬自己而已罷?
單東陽歪了一下腦袋,眉宇之中釋放出陣陣殺氣:要不砍你也行,你必須……
黃星舒了一口氣:必須怎樣?說!
單東陽伸手指了指地麵,說道: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記住,必須要響。呯呯的響。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你……你……
單東陽反問:這條件很難接受嗎?啊?你對我的傷害,比起這三個響頭,要過分的多。就三個而已,多一個不讓你磕!我隻是為我受到的侮辱,找回那麼一點點尊嚴!
確切地說,黃星實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一個過分的條件。
是!想一想當年韓信胯下之辱,磕這三個頭倒也不算什麼。但關鍵是,自己不會接受這種丟祖宗臉的條件。
黃星搖了搖頭:對不起,這個條件,我不能接受。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我黃星不會跪小人。
‘你說我是小人?’黃星的話再次讓單東陽盛怒,重新提起砍刀,刀尖對準黃星:你他媽的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剛剛還真打算放過你,可你,好像並不買賬!
黃星盯著單東陽,擔心他一怒之下會真的砍過來:不買賬的人,是你!單東陽,我知道你記恨我。但是你仔細想一想,所有的結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所做的一切,導致了這些必然的結果。浪子回頭金不換,隻要你肯回頭,前麵將是一片光明大道!反之,你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