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吃醋乃是人之常情。
他姬墨再是神仙人物,沾染了情愛,也不過一俗人罷了。
“楚太子,你是擔心——”我會勾走你的太子妃?
“我不擔心。”姬墨打斷了他未盡的話,“隻是有點不高興。”
“哦?”容與沒想到會得到這麼直白的回答,一時竟無言以對。
姬墨卻沒有再回答,徑直走了過去。
他窺到的天機,就沒必要告訴容與了。而且他現在也已經決定把那個天機拋之腦後。
如果當初沒那麼多事去算她和容與的羈絆,姬墨也不會糾結至此。從歉疚痛苦到下定決心放手一搏,期間的心路曆程可謂漫長而艱辛。
容與摸了摸鼻子:“不是說不給我帶路了麼?這會兒走這麼快作甚,口是心非啊……哎!你等等我!”眼見姬墨都走的快連背影都看不見了,才匆忙追了上去。
……
容與住的落雁居與馬遙住的平沙館格外近。平沙落雁,一聽就是挨在一起的。隻是馬遙本就不怎麼出門,一聽活閻羅容與住到了隔壁就更加低調了。
做皇子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夠窩囊的。可沒辦法,陳國弱小,他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倘若陳國強大,就算容與是個真閻王,馬遙也是不懼的,因為有底氣。
弱肉強食,成王敗寇,是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
姬墨在給容與領完路後就回到東宮了。已經有兩國的使臣到達了楚國,其餘的也都快了,他要準備的事情數不勝數。
而蘇槿樨,則是在皇宮裏住了下來。除了每隔三日就要抽空回去治療南淮,她會在宮裏一直待到生辰宴。
雖然沒有姬墨,蘇槿樨也沒閑著,她還能去冬鸞宮找姬梅。偶爾能在倚梅樓裏遇到姬允和姬淳,好像是在很久前姬梅充當醫女治了姬允一回頭疼起,這三人關係就突飛猛進了。當然,蘇槿樨也聽過這件事,知道姬允當時純粹是裝頭疼為了吸引姬淳注意,姬梅隻是當了一回助攻。
如今姬梅在這宮裏不再是個透明人,真正成了透明人的反倒是姬雪。
姬淳親近了姬梅,也就疏遠了姬雪。姬梅變強勢後姬雪不敢再告黑狀,連跟楚帝都交集都淡了,在外人眼裏就是失寵的跡象。生母孫貴嬪是個隻重利益的,宮人也是見風使舵的,唯一對她還算溫和的大皇嫂成王妃被廢,姬雪現在是真正的一個知心人都沒有。
姬雪看似天真實則最是高傲,瞧不起那些官家小姐,因而也沒什麼夥伴。每次見蘇槿樨、姬允、姬淳來找姬梅時,姬雪都會命人關上聽雪閣的大門,眼不見為淨。
她不願意承認,現在所有人都喜歡姬梅,就連宮人見了太子妃他們對姬梅的親厚,都開始說姬梅的好,鮮少再提到姬雪。
明明是雙生,她好像已經淪為了姬梅的陪襯,活在姬梅的陰影裏了。
姬雪忘了的是,此前的十四年,姬梅也是這麼過來的。她如今,不過是嚐到姬梅當初滋味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