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宮裏已經住了幾日,林清兒遲遲沒有動作,是因為她還在做準備。至少這些天裏,她想法子弄來了瀉藥和催情香。
玲草是負責打掃修竹園的粗使丫頭,性子天真單純。林清兒前幾天一直都在跟玲草打好關係,等到今日確定火候差不多了,才在玲草的飯菜裏下了瀉藥,成功頂替了玲草的職責。
進了修竹院就好辦多了。林清兒早在院裏點燃了催情香,等到姬墨下朝回來,回到院裏,屋中已經燃滿了香氣,沒有任何人能把持得住。
事後香氣散去,沒有任何人查得出來。
屆時一切都成定局,以太子殿下的為人,一定會對她負責的。
一思及此,林清兒就滿心雀躍。她今日還特意大清早洗了個澡,抹了最好聞的熏香。
“殿下。”林清兒殷切又羞澀地靠近姬墨,“讓臣女來為您更衣罷。”
每天下朝後姬墨的朝服都會換成常服,隻是以往,這項工作都是由蘇槿樨幫他完成的。
姬墨從前就不喜歡假手於人,穿衣都是自己來,後來蘇槿樨熱衷於給他搭配衣裳,他也就樂得享受她的伺候。但是旁人想要近身,他是不許的。
姬墨退後了一步,避開林清兒的手,他已經察覺到屋子裏的香有問題了。隻是之前他被林清兒身上的熏香刺激到,沒有第一時候注意到屋子裏彌漫的香氣。現在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他竟然被算計到了。
如果是平時,姬墨不會這麼輕易地中招。可現在,心房傳來的絞痛讓姬墨動彈不得,連退出這個房間都力氣都沒有。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心疾發作。
蘇槿樨身上的香氣似乎有壓製姬墨發病的作用,他們日夜相伴的這麼多天,姬墨沒有再發病過。可是這幾日他們分開,姬墨便又感受到了那種錐心之痛。或許,這些濃烈的香也是個導火索罷。
姬墨蒼白著臉,勉力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心口寒涼入骨的痛楚與催情香帶來的燒灼交織在一起,冰火兩重天,無與倫比的難受。
雙重折磨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還要煎熬。
林清兒沒有察覺到姬墨的異樣。在房間裏待了更久的她也受了催情香的影響,這會兒已經是雙目迷離,臉龐酡紅,無意識地脫著自己的衣裳。
“殿下,讓我來幫幫你罷……”
林清兒越靠越近,那刺鼻的香味讓姬墨愈發難受,卻無法退避。保持清醒已經讓他竭盡了全力。
“言兮!”蘇槿樨急匆匆衝進來,待看到屋內的景象後,立刻就縮了縮瞳孔。這屋內的香氣明顯不對勁,林清兒雙頰紅的厲害,姬墨的臉卻是慘白一片。
蘇槿樨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賤人!”蘇槿樨是真的氣極了,抽出纏在腰間的馬鞭就往林清兒的方向打去,鞭子在林清兒臉上抽出一道印子,尤未收勢,一擊擊滅了香爐裏燃著的香。
“啊!”林清兒尖叫一聲,劇烈的痛楚讓她暫時清醒了過來,接著便是一陣驚恐。
她的臉……她的臉!會不會破相!
林清兒還沒從毀容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就對上蘇槿樨的目光。
——她從未見過如此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