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身邊的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她是有些心疼的,糾結了半天,她才軟軟的開口:“流年,你少抽點煙好不好,這樣對身體不好。”
他卻沒有理她,頭都沒有回一下。
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流年手中的煙頭變得特別的刺眼,初末一咬牙,撲上去,將流年手中的煙蒂搶了過來就往自己手腕上燙。
流年看見她的動作,立即將煙頭搶過來丟到窗外,非常憤怒的朝她吼:“楊初末,你瘋了嗎?”
初末也忍不住了,她哭著說:“我就是瘋了,我喜歡以前的流年哥哥!不喜歡現在看起來那麼不開心的你,我知道你心裏煩,有氣。你可以發泄出來!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說完這一段,流年看著她的手臂問:“那你呢?這些傷又是怎麼一回事?”
初末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她的手臂上都是這些日子以來自虐的煙頭痕跡,一個個的圓圈在流年的注視下無處遁形。
初末縮了縮手,有些難堪的將手放在身後:“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流年說,“墨以然去找你,跟你說了什麼你就相信什麼,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來問我,楊初末,我在你心裏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你寧願自己傷害自己,也不願來向我證明你要的答案?”
初末搖頭,“我不是不願意,我是不敢。以其讓墨以然告訴我,讓我相信了,我也不願意在你口中聽見你真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會受不了的。這些年,不管外界怎麼傳你跟比人的緋聞,我都告訴自己,我的流年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當我看見墨以然發給我的那些跟你的親密合照……我真的快崩潰了,好像你已經離開我了……我知道我蠢我笨,我上了墨以然的當,去了商場,看見你們親密的在一起,你一定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心痛,比從電梯上滾下來還痛。可是你看不到,別人總是說相愛的人會心有靈犀的,可我那時候跌倒了,你卻一點都感應不到,我就想,我們是真的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
初末有些激動,所以有些語無倫次,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才能讓流年明白這些日子以來她有多難受,如果這輩子她真的不能跟流年在一起了,她寧願在三年前就死掉。
“這些年,我真的過的好苦,在每個我快受不了的時候,我都拚命的告訴自己,我還有你,還有你在這個世界上,我就要繼續努力的活下去。我總是一遍一遍在本子上寫你的名字,隻有這樣我才能堅持下去,我真的不敢想象沒有你,我會是什麼樣子……流年……你能感覺到我的害怕嗎?”她說,“你那麼聰明,為什麼不能感覺到我平時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呢?為什麼感覺不到每次我見到你就好想抱抱你?為什麼感覺不到每個晚上我都好想好想你……你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我有多愛你……”
她餘後的話被包含在忽然覆過來的唇裏,她睜開眼,就對上他那麼近那麼深刻的眸,她欲掙紮,他卻抱的她那麼緊。她又難受又開心,不知道該哭還是笑,眼淚從眼眶裏不斷的溢出,她知道這一刻,她再也不用裝作勇敢,可以緊緊的回抱著他,光明正大的吻他。
彼此的隱藏了多年的情緒都在這一瞬間爆發,這一刻,誰都不想放過誰,隻想抱緊對方,揉進彼此的骨子裏。
流年,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寧願這一生都不再開口說話,也不想講假話祝福你。
車廂內,初末擁吻著流年,很久都沒有在他的懷裏,居然感覺自己變成了小小的初末,還是那個可以呆在他的懷裏,讓他哄著自己睡覺的小初末。
吻了很久,彼此才分開,初末有些氣喘,想要靜靜的呆在流年懷裏,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呆著就行。
可是她又想看看他,摸摸他的臉,確定他是真的流年,確定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覺。
矛盾的心情翻來覆去,最後她倏地一聲從流年懷裏起來,一時間忘記這裏是在車裏,頭撞上了頂上的車頭疼的悶哼了一聲,由於動靜太大,打翻了擱在車邊的保溫杯,裏麵的水迅速的流了出來,初末忙將杯子撿了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手一滑,杯子又滑掉到了身上,把衣服弄濕了一片。
初末忙拿起,這一回死死將蓋子扭緊,遞給流年,諂諂道:“對不起啊……浪費了大半瓶。”
流年遞給她幾張餐紙,道:“把身上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