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往臥室飛奔的時候,手剛剛觸碰門把手的時候,客廳的燈亮了……
流年倚靠在書房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初末身上隻裹了一件浴巾,明明剛才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都看了……她居然還會臉紅,尷尬地解釋:“我、我忘記拿衣服了。”
流年表示她隨意,他出來隻是倒水的。
當初末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流年已經坐在沙發上,大金毛趴在他旁邊,很溫順的樣子。
初末站在沙發邊說:“我要回去了。”
流年對於她的話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料到她會這麼說,他說:“我送你。”
“不用了!”她立刻打斷,“我自己回去就行!”
雖然流年剛才有說要送她回去,但並未起身。
顯然,初末要說的下一句,他也猜到了。
他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勉強:“好,到了發個短信給我。”
沒想到他會是這樣淡漠的態度……和剛才在車裏的那個慕流年完全是兩個人。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她現在的心情亂糟糟的,也沒心思去想那麼多,跟他說了再見之後,她便離開。
關門聲響起,偌大的公寓裏就剩下流年和一隻大狗,那麼的安靜,安靜的如同每一個他在等她的夜晚。
流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著樓下那抹纖細的身影,想起之前在酒吧,墨以然說為他打過胎時,初末絕望的眼神……
黑眸中隱藏著失落,歎息一聲:“初末,你還是不信任我。”
初末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看著外麵的燈火輝煌,想著方才在車上的激烈,再感覺現在的心亂與寂寞,神思漸漸的把她拉回了現實。
墨以然的話始終是她心上揮之不去的梗,她可以不介意流年變成任何樣子……也知道男女在一起就會必然發生那樣的關係……可是從墨以然那裏親口聽來……他們曾經滾過床單的事情,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以前她就常常聽別人說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隻要關上了燈,任何女人都可以……女人則是從一而終。
可她一直覺得,別的男人怎樣都行,但是她的流年哥哥是不會這樣的。
他一直是她心目中最純潔的存在,她總覺得他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現實告訴她,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象,她對流年的要求太高……而她,有什麼資格對他這麼要求?有什麼資格讓他為自己守身如玉?
此刻的初末是矛盾的。
她忘記了人本來就是自私的,況且還是在愛情裏,不管當初是不是她先選擇離開,雖然口頭上沒說,但私心裏都喜歡流年能夠等她。
可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就算再好的一個男人,不停的被傷害也會變的吧?
何況流年從來都沒有說過要等她。
初末閉上眼睛,此刻用心煩意亂來形容她毫不為過。
她在自責,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入一個這樣的困境中。
已經發生的事情本就不能改變,為什麼她還要如此計較?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太愛吧?因為太愛他,所以才會計較那麼多……所以才會計較,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曾經屬於過別的女人。
想來,心就好痛。
帶著渾身的疲憊回到寢室,一打開門,裏麵漆黑一片,但初末感覺裏麵有人,先是嚇了她一大跳,但想起來可能是夏圖,便說:“圖圖,你怎麼不開燈?又在思考人生啊?”
打開燈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那裏坐著的居然是墨忘。
她驚嚇道:“你怎麼會在我這裏?”
墨忘目光閃閃:“我為什麼不能在你這裏?”
初末還是很驚嚇:“這裏是女生寢室……還有你怎麼會有我們寢室的鑰匙?”
墨忘說:“你話真多,我讓你們校長帶我過來的。”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問題……校長帶的話,就算是女廁所,也能進的吧?
初末差點忘記了他是IMB集團的高貴小王子,各種有關係。
“那你在我們寢室幹嘛啊?”
“等你啊……”墨忘說,“聽說今晚上會下雨打雷,我是來跟你睡的。”
“……”初末摸了下額頭:“我沒發燒啊……怎麼會有幻覺?”
墨忘從凳子上跳起來,放大的臉湊到初末麵前:“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來跟你睡的,我不敢一個人在打雷下雨的天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