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當辟邪 2(1 / 2)

“所以你就可以站在我的立場,幫我決定?”

“我不是——”

初末想解釋,可她根本就解釋不出。

流年說的沒錯,她當初就是這樣想的。因為她當時的身體不適合生孩子,所以就懷疑流年會選擇她而不要孩子,所以就一意孤行的選擇離開。

這兩年,她所承受的痛苦,根本就無法怪在別人身上。

都是她自以為是的選擇,都是她不成熟的想法。

流年說的沒錯啊,從很早開始,她就不信任他……而現在,她有什麼資格要他相信自己呢?

想到這裏,初末根本就無顏再站在流年的麵前,她匆匆的說了“對不起”就想離開。

身後,傳來冰冷至極的聲音,他說:“楊初末,每次做錯了事,你除了會說對不起和選擇離開,你還會做什麼?”

初末的腳步僵硬在原地。

身後冰冷的聲音依舊毫不留情的直戳她心的最深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厭惡這樣的你?”

當厭惡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的時候,初末的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然後她聽見他說:“如果你這次再離開,就別再回來,永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說完這句話,初末就聽見身後車子開關門的聲音,然後是車子發動,離開的聲音。

全世界在這一秒靜止了下來,她轉過身,麵前空空蕩蕩,流年已經離開。

初末緩緩的蹲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流年離開的方向,像個靈魂被扯走的木偶,麵無表情。

這個世界上最悲傷的境地不是流眼淚的時候,而是當你眼淚都流不出之時,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

愛人之間,說喜歡那麼容易,信任卻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

那時候的初末並不知道,其實不管發生什麼事,流年一直都站在她那邊,他不做聲,冷眼相待,看著她難受,隻是想讓她嚐嚐被心愛的人不信任的那種滋味。

初末蹲在地上,呆呆的,直到一抹身影走到她麵前,蹲下,輕輕的擦了擦她的眼睛,發現沒有眼淚。他輕歎了一聲,說:“想哭就哭出來,會好一點。”

初末搖搖頭,她說:“子嘉,我真的錯了對不對?是我的自以為是,害了我跟流年的孩子,如果那時候我跟他說……也許流年就會有辦法保住我跟孩子……不會像我那麼沒用,連孩子都保不住……”

羅子嘉想安慰,可這一刻的初末是任何言語都安慰不了的,她說:“我真恨我自己,總以為想做的兩全其美,卻不知道自己是最大的白癡。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傷了自己,更害了別人。”說完,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個蠢貨!”

“初末!”羅子嘉及時的拉住她的第二個巴掌,他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別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在那樣的情況下,換成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辦,何況那時候你隻不過是大一的學生,怎麼能將錯誤怪在你身上?流年是學醫的,在這方麵的保護措施沒有做好,也有一半的責任,你別總往死角裏鑽!”

盡管站在旁觀者角度的羅子嘉將問題分析的很透徹,但初末依舊聽不進去,她呆呆的蹲在那裏,仿佛要保持這個姿勢到天荒地老。

羅子嘉沒辦法,隻能將她抱進車內,先帶走再說。

當車子發動離開之後,他們沒有看見,那原本走了,卻又返回來,停在黑暗中的白色卡宴,卡宴上的主人冰冷的一張顏。

羅子嘉本來是想送初末回寢室的,但目前她這樣的狀況,他還是放心不下,便將她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也許是在外麵呆的太久了,涼風吹的她麵頰和手都冰涼冰涼的。

羅子嘉便打了一盆熱水來,幫她擦手和擦臉,又倒了熱水給她捂著。

之前初末一直都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布,當熱水放在她手中的時候,她忽然觸電般的縮回了手。

那水杯便倒在了她身上,滾燙的水染上她褲子,她卻像沒有感覺一樣呆呆的看著。

而羅子嘉則是迅速的欲將她抱起向浴室走去,卻不想初末仿佛瘋了一般推開他,道:“別碰我!”

羅子嘉一愣,初末盯著他的眼睛,說:“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

空氣一瞬間凝結,仿佛積累了許久的沉默要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子嘉握著的雙拳緊了緊,最後還是鬆開,他說:“你燙傷了腿,要立刻用涼水衝,不然會嚴重。”說著就要彎腰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