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說:“可別有下次了,這種活兒,一輩子幹一次就夠了。”
張海龍說:“那倒也是。”
至於銀針,張海龍準備的還是挺好,整整一盒,不過銀針有些短,我又不會飛針的本領,拿這麼短,還這麼柔的銀針,我真有機會刺進屍猴子的胸口嗎?
我們下午並沒有在賓館休息,而是去看了一下那個可能有屍猴子爬出的老墳。
張海龍介紹說,隱水洞公園附近村子很多,那野墳是哪個村子的,無從判斷,他也打聽過,村裏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兒有座墳。
那墳在茂密的灌木叢後麵,前麵又沒有路,坑坑窪窪甚是難走,如果不是有人在這裏發現了白猴子,他也不會順著痕跡找到野墳。
站在野墳的裂縫口,我拿著手電往裏麵照了一下。
一副破舊不堪的棺材,大部分地方都被塌下去的土掩埋著,裂縫裏除了一些破碎的衣物外,再沒有其他。
我問張海龍,這野墳裏有沒有能證明墳主人身份的東西。
張海龍說:“從服飾上判斷,應該是個女人,裏麵有一份兒民國的舊報紙,不過那報紙已經爛的不像樣子,報紙上報道的是國民黨圍剿咱們紅軍的事兒,篇幅很大,淨是吹牛的,最後還不是被咱們紅軍長征成功了。”
我問張海龍:“那報紙呢?”
張海龍撓撓頭說:“給一把火燒了。”
我問張海龍為啥燒,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當時那報紙被裝在一個文件袋子裏,老教授扔給我,讓我拿著,而我煙癮犯了,就跑去抽煙,我一邊抽煙,一邊把那報紙從文件袋裏小心翼翼地抽出來看,你想,民國的報紙,誰不好奇上麵寫點什麼啊,那天也不知道咋了,就一個很小的火星子從煙頭上掉了下去,不等我反應,那火苗子‘轟’的一聲就燒了一尺多高。”
說著張海龍不由比劃起來:“幸虧我當時躲的快,不然那火苗子直接把我眉毛就燒了。”
“因為這事兒,老教授把我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一個火星瞬間燃起一尺高的火苗,這的確是有些詭異啊。
我想了一會兒問張海龍,那個老教授又是個什麼角色,是不是秦淑慧請來的。
張海龍皺皺眉頭道:“其實吧,咱們這些人搭夥幹活兒,很少問彼此的底細,我隻知道那個老頭兒是個教授,姓啥叫啥,人家也不說,我自然也不去問,向無悔兄弟這種詢問根底的搭檔,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你是個生苗子吧?”
我的問題太多,好像是犯了忌諱,便趕緊說:“我的確是剛跟秦老板不久,海龍大哥別見怪。”
張海龍搖搖頭說:“我是無所謂,我一個大粗漢子沒啥隱瞞的,隻是有些人就神秘的很嘍。”
說著張海龍向白櫟崖瞅了瞅。
白櫟崖那邊也是拿著手電照了一會兒,原本我以為沒什麼發現就該走了,可他卻“撲通”一聲跳進了那個裂縫,自個兒鑽到野墳裏。
張海龍愣了一下,然後跑到墳邊兒道:“我去,這也太突然了,白老板你這是幹啥,這種髒活兒給我幹就好了。”
白櫟崖舉手示意我們不要說話,然後對著張海龍道:“鏟子。”
張海龍知道下麵肯定有發現了,頓時也嚴肅了起來,然後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一個折疊鏟遞了過去,同時他也是把手電往墳坑底部照去。
白櫟崖接過鏟子,將其展開,然後開始挖自己腳底土,“铖、铖”,隨著鏟子挖土的聲音傳來一鏟子一鏟子的土,就被白櫟崖從糞坑裏給扔了出來。
看著那一鏟子一鏟子的土,我心裏開始莫名的打鼓。
白櫟崖這個時候忽然又對我說了一句:“無悔,你看看這附近的風水,給我講下。”
我四下環顧,再往前就是隱水洞地質公園,我們現在還處在公園外麵,公園裏麵的山緊緊相靠,山連山,川連川,有依有附,可我們所在的這座山周圍卻都是矮嶺子,這是一座孤山,而且隱水洞附近本是水脈豐茂之地,偏偏這裏,山不與水會,單山矗立,四顧不應。
五害不可葬,童、斷、石、過、獨,而這裏的就是五害風水山勢之一,獨。
在這裏埋先祖,是要子嗣凋零,甚至是絕後的。
而且這樣的山勢因為氣運不好,往往煞氣衝天,埋在這種地方的人屍氣很可能被地煞之氣給擋住散不了,進而變成屍猴子。
不過這種地方可修廟、修道觀,因為風水中說,廟和道觀可以降住這裏的凶煞。
五害不能埋人,之前和爺爺已經見過石山的野墳,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了獨山野墳。
我把分析給白櫟崖說了一遍,他就冷冰冰地問了一句:“屍猴子會生孩子嗎?”
我問白櫟崖這是啥意思,他就說:“下麵有個死孩子,看樣子剛出生一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