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在一旁辛災樂禍:“我早說了,那一家人就是個心狠的,隻管自己過好日子,哪裏會理會你,你們倒好,成日去熱臉貼冷屁股,這下吃癟了吧。”
“不成,我咽不下這口氣。”範氏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不服氣的說,“好,你們敢如此對我,且別怪我無情。”
說罷她便轉身走了,夏金桂猜到這個九省飯駱駝的婆婆肯定到處去散播關於薛寶琴被梅家拋棄的事兒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種讓薛家倒黴的事兒她向來喜聞樂見的。
寶釵趕回來的時候,便見父母兄弟都在等著自己,而寶琴正在屋裏陪著自己的母親。
薛謹見女兒過來了,忙讓她坐下,然後將事情進過說了一邊,寶釵笑到:“罷了,我知道我們入不了大伯夫婦二人的眼,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便完了,我定然與父親,四叔共進退。”
“好侄女兒,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薛慎鬆了口氣,“因為他們和夏家的婚事兒,讓梅家不願跟我們家結親,我們沒找他們抱怨,他們倒辛災樂禍起來了,我當時氣得都想殺人,反正我是不想跟他們有什麼糾葛了。”
寶釵想了想,搖頭道:“說句公道話,梅家定然不是為了所謂的婚事才想著退婚的,若是因為親戚的婚事,那我算嫁的好的,而且血緣上比大伯一家更近一些,他們怎麼不考慮呢。我估摸著他們是想以此為借口讓家裏多給寶琴準備嫁妝。”
這個自然是前世她知道的事兒,梅家雖然貴有翰林的名頭,但是家裏情況並不好,家主迫於讀書人的聲譽,將一大堆枝繁葉茂的親戚都養在家裏,家族冗雜龐大,早就不堪重負,所以前世寶琴嫁入梅家之後,過得甚是清苦,今生寶釵本就在猶豫要不要將寶琴從那個泥潭中拔出來,卻不想梅家先人一步的作死了,他們以為現在的薛家是前世那樣沒有頂梁柱,已經衰敗的薛家嗎。
薛謹和薛慎對視了一眼,心裏暗自揣度,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若是他們真有這樣的心思,那我的女兒更不能嫁入梅家了,還未成親便如此算計,待到成親了豈不是花樣更多。”薛夫人在一旁激憤的說,“趕快退親,反正已經撕破臉了。”
“隻是真要退親,會不會對寶琴未來說親有影響。”寶釵想的深遠些,“京城圈子說大不大,若是傳開了,雖然明眼人知道不是寶琴的錯,但是少有大家會要一個退過親的女子啊。”
大家都沉默了,的確,與梅家退婚不是難事兒,難就難在投鼠忌器,怕傷了寶琴的名聲。
“大家不用顧及我。”這時候寶琴走了進來,“便是一輩子不嫁,我也不要去這等人家。”她抹了一把眼淚,冷冷的說,“之前相看的時候,盯著我如同看案板上的肉,之後對我和我的家族挑肥揀瘦,這等勢力人家我去了哪裏會有好日子過,乘著此事兒同他們家撕開算了,我就是自梳,跟著哥哥去做生意,也不去他們家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