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沒注意到喬伊的變化,自顧自說著她聽來的消息,“聽外麵說,顧南城可照顧慕詩雨了,每天隻要一有空,都去醫院陪著她照顧她,看樣子,好事應該近了,你說,她這樣算不算因禍得福……”
喬母自顧自地絮絮叨叨,卻沒發現喬伊已僵在那邊,叉子掉落都還沒反應過來。
“哎,伊伊,怎麼不吃了?”喬母回過神來,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喬伊,“是不好吃嗎?”
“不,很好吃……隻是昨晚喝多了,早上胃口並不是很好。”
喬伊怕母親看出什麼,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就往嘴裏送,隻是喝太快卻被嗆住了,“咳咳咳……”
“伊伊,沒事吧?”喬母瞅著今天有點不一樣的喬伊,擔憂地問。
“沒事,沒事,我昨晚忘記發一個郵件了,現在想起來趕緊要去發下。”怕終究會被母親看穿,喬伊趕忙用方巾擦拭了下嘴巴,急急往樓上跑去,“媽,碗筷您幫我送回廚房下哈,我真有急事……”
看著喬伊一溜煙地跑了,羅雅妮搖了搖頭,她還真是不了解這個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喬伊才無力地依靠在門板上。
她不想動,也沒力氣動,任淚水一滴滴無情地滑落下來,滴落在唇上,是鹹鹹的味道,正如她的心情——
原來,他們要結婚了!
……
顧南城昨晚也睡得不大好,腦海裏滿滿都是喬伊哭泣著的臉,本想早上給自己放個假,讓自己好好休息下。結果,一陣不肯停歇的門鈴聲逼著他起了床。
顧南城掀開被子坐好,胸口隱隱有股疼痛的感覺,臉更是黑沉的可以。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大早來擾人清夢,對方最好是有最佳的前來找他的理由,不然他一定不輕饒。
扒拉了幾下頭發,顧南城去門口開門,“大清早的,誰來——”
“大叔?”還沒等顧南城說完,兩聲清脆的叫聲響起,頓時讓顧南城一怔。
順著聲音往下看,隻見兩個穿著類似早教幼兒園的可愛園服的孩子,手拉著手出現在他的麵前。
見顧南城看到他們了,兩人又眨著晶亮的眼睛,異口同聲道,“早,大叔!”
看見孩子們天真的笑容,顧南城煩躁抓狂的心,頓時清涼鎮定開來。他彎腰與兩孩子的高度齊平,一手抱起一個“先進來,怎麼這麼早來我這了?”
右右摟住顧南城的脖子,湊近他的臉,小鼻子到處嗅嗅,陶醉地說:“大叔好香啊。”
經常被人誇很帥,從來沒有人誇過他很香,顧南城樂得心裏都開出了花。
左左站在旁邊,背著手像個小大人似的說:“我帶這個花癡妹妹逃課來看大叔。”
說完伸手摸摸顧南城的臉,煞有介事地說:“大叔,你要刮胡子了。”
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沒心情打理自己,被左左這麼一說,顧南城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胡子,確實如雜草叢生,為了不讓兩個小家夥繼續關注自己的胡子,他故意轉移話題:“你們吃早餐了嗎?”
“吃了好多,媽咪做的早餐可好吃了,下次我帶給大叔吃。” 左左點點頭。
顧南城故意板起臉來教訓他們,“你們為什麼要逃課,不記得上次偷跑被壞人綁走的事情了嗎?”
提起那次綁架,他還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走錯路恰好碰上,這孩子現在不知道怎樣了呢。
左左和右右低下了頭,捏著小手不說話,顧南城又繼續教育他們,“你們這樣逃課,老師找不到你們該有多著急,你媽咪知道你們不見了又該多著急啊。”
這一刻,顧南城在兩個孩子麵前突然找到屬於父親的威嚴,自己不是打定主意不要孩子嗎?不知不覺怎麼又做起父親該做的事了。
右右癟癟小嘴,委屈地辯解,“大叔,不是我們想逃課,隻是早教中心有人欺負我們。”
顧南城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欺負別人,長大還得了,他很生氣地說:“告訴我他們為什麼欺負你們,我去找他們算賬。”
左左紅著小臉說道,“他們都說我和右右是爹地不要的孩子,小華最討厭了,他還罵我們是野種。”
右右在旁邊使勁點頭,小拳頭攥著氣鼓鼓地。
顧南城心裏一陣疼惜,多麼可愛的孩子,哪個做父親的居然不想要他們,簡直太混蛋了!
看到兩個孩子說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自己雖然有父親,但從小父親就天南海北地忙碌,他的童年也沒有父親陪伴,就算長大了,他對於父愛的渴望依然和左左右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