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我,因為是初識林深,不知道他是一個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人,所以便也沒有發現他撒了一個多大的謊。
所以,我後來才知道,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更重要的,或許隻是需要一個理由讓我知道,是有人願意救我的,而不是陷於地獄中,任憑我嘶喊得喉嚨沙啞,也得不到任何回音。
隻是,我真希望,救我的人是秦敬修該多好啊。那樣的話,至少我還能確定,我心裏始終為他留著一塊地方的選擇,看上去不是那麼的不值得,和……可笑。
可是現實總是喜歡給我耳光,南庭是這樣,秦敬修也是這樣。
“語優,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秦敬修剛洗過澡,穿著浴袍,他的左臉被我砸過去的包包拉鏈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色瞬間彌漫出來。
“對,我就是瘋了,被你折磨的!”我哭紅了眼,喉嚨又澀又痛,衣服還沒有換下,腿上的血跡已經幹了,醜陋又恐怖。
就在十分鍾前,林深送我到了樓下。
推開臥室門的時候,我看到秦敬修站在窗前抽煙。他聽到推門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見我狼狽的樣子,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錯愕,繼而卻又恢複了平日裏對我的冷漠神色。
“南小姐,這是怎麼了?”秦敬修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絲戲謔,我的心一陣抽痛。
我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我怕,怕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得到的是一個完全可以摧毀我的答案。可是,不問的話,我更怕,怕這個問題會日複一日的折磨我,提醒我,我寧願清醒地痛苦,也不要懦弱,不要忍氣吞聲。
我的聲音是顫抖的:“秦敬修,你告訴我,今晚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對不對?”我努力綻出一個笑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一定很假。
他夾著香煙的手指一頓,訝異的神色,“什麼事?”
我笑出了眼淚,“別裝了秦敬修,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懦夫,敢做不敢認!”
“你說什麼?”秦敬修的眼睛透過灰白色的煙霧緊緊盯著我。
我的雙腿一軟,幾乎就要倒下去,幾乎是強撐著朝秦敬修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仰頭看著他:“秦敬修,你恨我,厭惡我,甚至想殺了我,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那樣一個變態的老男人,一個可以把人折磨得死在床上的男人,你把我……把我……”
那幾個字,我實在說不出口。
答案顯而易見,其實,說與不說,也沒有什麼分別。
他的眉頭緩緩皺起,低下頭來看我,卻是回了一句完全不相關的話。
“你和林深,什麼關係?”
哈,可笑,他關心的居然是這個。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秦敬修,你和南庭之所以會相互吸引,就因為你們是一路貨色!你們都是那種,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利用別人感情的禽獸!”
果然,南庭是秦敬修的逆鱗,他突然上前,伸出手死死捏著我的下巴,眸子裏深沉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刺著我的心,我疼得緊閉雙眼,卻不肯求饒半句。
“誰允許你用“貨色”這個詞來形容南庭?在我眼裏,隻有因為嫉妒而對自己姐姐痛下黑手的女人,用這個詞來形容才最適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