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與以往不同。
以前,他是霸道的,是有攻擊性的,甚至是有些胡攪蠻纏的。
可是此刻,不知道是這夜色太溫柔,還是燈光太迷人,或者是微風吹進了人的心。
他的唇好輕,我覺得自己像是被珍視了一般。
唇瓣相貼,輕柔撕摩。
我忍不住回吻了他,可是我的吻是笨拙的,我磕到他的牙齒。
惹來他低聲的笑。
而我們兩人分開,我蒙住磕疼了的嘴巴,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震驚。
秦敬修竟然會笑?沒錯,他此刻是真的在笑,仿佛春風吹皺了寒冬中的一池水,他的笑容也許不是那麼溫暖,那麼明亮,可是卻難得可貴。
他用指腹摸了一下嘴唇,說:“你怎麼這麼笨呢,接個吻都不會。”
而我還是呆呆的,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你發什麼呆?”
我想我笑得肯定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我說:“秦敬修,你竟然也會笑?”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以後,我馬上後悔得舌頭都快咬斷了。
秦敬修估計又得生氣了。
沒想到他卻說:“你以後要是能像今天這樣乖乖的,不瞎鬧騰,我自然就能笑。”
我失言,原來又是我的錯,我以後還得承包陸總的笑容,責任大了!
第二天,我用意念強迫自己六點鍾繼續睡,大概淺眠到八點的樣子,我洗漱一番下樓了。
卻沒想到秦敬修正在客廳看報紙,我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連忙蹭蹭蹭地跑下去。
“秦敬修,你怎麼還在?”
他的頭從報紙上抬起,視線刷地看向我,“我不能在嗎?”
我連忙搖頭,說:“從六點到現在,兩個小時。”我還誇張地伸出兩個手指比了比,繼續說:“你不僅能簽幾十分合同,還能決定好幾個公司明年投資的重頭項目。”
這是他前幾天對我說的話,我現在說給他聽。
“所以,我不能休息?”他抖了抖手上的報紙。
“你當然不能休息,你得加班加點地去給大家賺錢啊,AC所有人會感激你,社會會感激你的。”我理所當然地說。
他的眼皮跳了跳,“你在諷刺我嗎?”
我連忙搖了搖手。
他將報紙扔在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
我驚訝得倒退三步,“你帶我出去幹什麼?”
“不是你昨天說你睡不著,要我陪你嗎?”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這句話,我的記憶往回退,想到昨天扒在圍欄上,狀如瘋子一樣,說的那句話,頓時有些淩亂了。我趕緊解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你要我陪你睡?”他的眼神透露著些許邪肆,打量著我。
我趕緊抱胸搖頭,動作嗬成一氣。
他不屑地嗤了一聲,“趕緊收拾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得已,我換好衣服,如行屍走肉般上了秦敬修的車子。
我今天還和林深有約,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我在心底哭嚎。
看著他冷靜如常的側臉,我在心裏吐槽,怎麼這麼討厭呢?都沒有答應跟他出去,他陸總心血來潮了要領我出去溜,我就得百分之一百的配合。
卻沒想到,秦敬修還過分一些。
我看著他接到林弋的電話,我想著肯定是集團有事,在心底乞求,趕緊將我半路拋下吧。
卻聽見秦敬修嗯了兩聲,然後說:“我今天有事,AC的事情,你自己做決定。”
電話裏林弋沒有想到秦敬修會這樣說,竟然反問了一句,“陸總有什麼要事嗎?行程表上沒有安排。”
秦敬修望了我一眼,說:“在家裏帶孩子。”
然後,電話就斷了。
我神遊的思緒瞬間回籠,“帶孩子”是在說我嗎?
“你在說我?”我指著自己,問。
他不理我。
我又問,“那我們要去哪裏?”
他還是不理我,一副你跟著就好,廢話不要那麼多的表情。
我也就不說話了,我在一旁偷偷地給林深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我去不了了。
“叮”林深消息回複的很快,他說:“沒關係,那改天。”
我看著這六個字,愧疚地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