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揚帶兵從常州前線戰場,重新返回臨安城的這一天,難得的天氣晴朗,陽光燦爛。
在我的建議下,蔣清揚伯伯隻帶同我和其它少數幾個人入城,其它主力部隊,依然駐紮在前次的大相國寺附近。
我們還沒有開始進城,在臨安城的城門口,我們就聽見一陣陣畢畢剝剝的鞭炮聲。
蔣清揚有些大惑不解,他跳下馬來,問前來迎接的人:“真奇怪,我記得今天一不逢年,二不過節,城裏的居民為什麼大放鞭炮啊?”
前來迎接的官員們笑著回答:“蔣大人,您還不知道啊?臨安府的老百姓聽說今天是蔣大人回城的日子,他們都很高興。這一陣陣的鞭炮聲,都是他們用來歡迎大人您的。”
“唔?我又沒能打勝仗,我可是敗軍之將啊?”
“這可是一點也不假,他們是從內心深處的歡迎你啊!”
“我真是曆史的罪人啊,我可是愧對大齊國的子民啊,”蔣清揚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我怎麼也受不起他們的歡迎啊”
“不,蔣大人,你是好樣的,你沒有錯,隻是敵人的力量太過於強大。義軍將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的英勇壯舉,全臨安城的軍民都在紛紛傳誦啊。”來人有些激動地說。
“都是我的錯,我錯信了張全勝那個狗東西,我義軍將士傷亡慘重啊,我對不起他們。”蔣伯伯心情沉重地說。
我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不論怎麼安慰他都顯得蒼白無力,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陪伴在他的身邊。
“蔣大人,您請上轎”,前來歡迎的人畢恭畢敬地說。
“不!我不上轎,”蔣清揚連連擺手阻止,“我們這次進入臨安城,一不要鳴鑼開道,二不要驚動百姓。讓我們悄悄地入城吧”。
“這……”執事為難了。
蔣清揚說:“常州剛遭北燕大軍的洗劫荼毒,舉國上下都困苦不堪,我們可不能破費民財讓天下人唾罵啊。”
就這樣,蔣清揚和我們一行人沒有鳴鑼開道,沒有大張旗鼓。就這樣悄悄地進入了臨安城,也就這樣悄悄地進入鳳禧樓,一行人這才安頓下來。
經過這一番常州之行勞而無功的奔忙,還折損了大量的義軍將士,我這才深深感受到戰爭給百姓帶來的災難。
麵對沿途那些麵容呆滯,雙目無神的災民,麵對那顆粒無收的荒蕪田園,那被北兵火焚而倒坍的房屋,麵對那路邊沒人掩埋的屍骨,簡直使我慘不忍睹,心神備受痛苦煎熬。
在這種敵強我弱的局麵下,如果不再奮發圖強,增強我們自己的實力,打造出一支真正英勇善戰的軍隊,我們將死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暗暗在心底下了決心,今後我一定會要花一番大力氣,幫助蔣清揚伯伯,努力為大齊國打開一片新局麵,將北燕的軍隊徹底地驅趕出我大齊國的土地,還我大齊國子民一個安寧詳和的清平世界。
所有這一切,在當前這種兵災不息的時刻,好象有些癡人說夢,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富國強兵,說起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實際上操作起來,千頭萬緒,各種想法和念頭紛至遝來,充塞在我的腦中。
當前頭緒紛繁,一時間之間,想不到從何開始著手,心緒紛亂如麻。我得好好地整理下思路,今後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入夜,我在吃過晚飯後,心情比較鬱悶,就慢步走到鳳禧樓後麵的小花園裏,想一個人靜一靜,納納涼,散散心。
在小花園裏微弱的燈光下,我獨自一個人呆坐在石幾旁,不言也不動,隻是在默默地想著心事。
我思索著怎樣才能在這亂世之中,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才不枉來到這個世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