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對我們以後抗燕大業也是一種精神鼓勵啊,我們所欠缺的正是這一種精神啊!”蔣冰潔也如此說。
“走吧,現在的常州城,已經被燕軍折騰得仿佛是人間地獄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不要碰到大隊的燕軍,我們一露餡就麻煩了啊”。我說著,帶頭往回走。
神情黯然的眾人,都默默無言地跟在我的後麵。一行人從長街另一頭悄悄離去。
剛剛才轉過長街的街角,就見前方傳來一連串的兵刃相擊聲,和一聲女人的驚叫。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前麵街口有一個手執長劍的瘦弱男子,正攙扶著一個衣衫半裸的女子,跌跌撞撞向眾人跑來。
再一看那黑衣的瘦弱男子,顯然是他的腿上已經被敵人射中了一箭,受了不輕的傷。
這顯然是一對劫後餘生的夫妻,被敵人一路追殺。
黑衣男子他一邊步履蹣跚地奔跑,一邊不住地回頭張望,跑過的路上留下了一路淋漓的鮮血痕跡。
在他們身後,隱約又傳來幾聲燕軍的呼叫和淫笑,以及一兩聲惡毒的咒罵。
這樣的事,在陷落的敵占區幾乎是司空見慣的事,已經讓人心都麻木了。
原本我是要出麵管上一管的,救下這一對苦命的鴛鴦的如果是沒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不得不趕快脫離虎口的話。
不想就那二人已經被追殺得暈頭轉向,有些不辨東西南北了,跌跌撞撞來衝到了我的麵前。
那男子雖然身負重傷,滿麵血汙,已經看不清臉麵了。
他看到前麵有幾個燕軍軍士,心中驚怒交加,卻依然憑著本能,揮劍便斬向蔣冰潔,嘴裏大聲喝道:“趕快讓開!”
冰潔抬手一劍,將他的劍鋒撩開,跟著正要橫劍斜拍將他逼退,誰知對方劍法竟是不弱,在避開冰潔一劍的同時,依舊揮劍刺了過來。
冰潔無奈,隻得一劍疾出,攻向他的咽喉要害之處。
那男子急忙低頭閃避,卻沒料到冰潔劍鋒如此之快,雖避過了咽喉,但頭巾卻被劍鋒掃落。那一頭烏發頓時披散下來,這中箭的男子竟然也是個女人。
“是你?”我一聲輕呼,已經認出了麵前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是吳麗蓉。
還來不及驚異她居然也會武功的事,就聽到後麵燕軍追兵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了近前。
一場惡戰當即展開,由於他們穿著燕軍的甲胄,十幾人殺向有些措手不及幾名的燕軍士兵,仿佛是砍瓜切菜一般。
那一群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自己人殺起自己人的燕軍士兵,就這樣稀裏糊塗地送了性命,到閻王爺那裏報到去了。
我一直望著那女扮男裝的吳麗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你的傷要不要緊?”
死裏逃生的吳麗蓉收起劍道:“我看到幾個燕兵在追這個女人,便出手幫了她一把,沒想到被他們亂箭所傷,反而差點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沒有想到,平素看來弱不禁風的賈大小姐,居然也是一個少見的高手啊,”冰潔得理不饒人地說。
“哪裏是什麼高手啊,要不是碰巧遇上你們,我有幾條小命也得玩完了,”賈蔣苦笑著說。“說起來,麗蓉還要多謝各位仗義相救的大恩呢。”
“不是碰巧遇上我們,是我們中有個人本來就是要來常州城相救於你,”蔣冰潔此刻卻有些呷醋的意味。
“哦,是真的嗎?”吳麗蓉的目光望向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連忙岔開她們的話題,兩個女人鬥起嘴來,就忘記了目前的處境,趕快逃出常州城要緊啊,現在那裏是鬥嘴的時候。
剛才還在鬥嘴的兩個女人,馬上都眼望著我,理解地點了點頭,她們又不是不明白此刻的處境,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還好,眾人總算是沒有引起任何懷疑,順利地出了常州城門,向北繞了一個大圈後,才打馬飛馳向南方的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