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啊,本督當然也是知道你的難處,可你也應該明白,如果咱們不采取些行動,朝廷就會對咱們采取行動了。咱們以為臘月興兵不吉,可北燕人不信這個啊……。”
門口的厚重門簾啪的一挑,寧國忠回頭之下,看見心腹將領陸化、葉遷、盧雲風接連走了進來。
陸化,就是寧國忠部下唯一一個能上陣衝鋒陷陣打仗的將領。他是寧國忠的結義兄弟,原本是做山賊出身的將領。
當初他還算是稍有良心的人,他接到朝廷的詔命勤王時,陸化奉詔前往臨安勤王的時候,被左相夏平安安排在寧國忠的手下效力。
“寧大人,你想想,當初北燕朝廷隻是下旨要咱們安頓地方,又沒讓咱們一定得砍了某人的頭才行。其實要想打敗百勝軍是相當困難的,可是如果我們能夠讓他不再來福建給大夥添亂,卻是相當容易的事情,可以說是易如反掌?”陸化衝寧國忠拱拱手,顯得對如何才能夠擊退百勝軍的事胸有成竹。
“末將請問大人,自從太平銀場建寧金場一戰後,大人你可曾聽說過,有百勝軍騷擾過江南西路哪個地方?”對著寧國忠正色說道:。
“我也再沒有聽說過了,這件事還真是透露頭著相當的奇怪,”寧國忠的神情稍顯得有些遲疑地回答,
“還不是瞧著咱邵武的銀礦和金礦來的,這有什麼好說的?”寧國忠的本家兄弟寧雲風氣哼哼的叫嚷。
“我和葉遷將軍商量過了,趁著咱們今年在邵武的幾個銀場還有些積蓄,不如我們派出小隊人馬押送一部分去廣東南路給王兵全元帥勞軍。”陸化開始放低了說話的聲音,盡量不讓話傳到窗子外邊。
“你們都想想,咱們投降他們大燕國,無非是因為說大齊的運數已盡,隻想在這個亂世中,給我們自己求得一個相對的平安和富貴。”
“到時候,我們隻要私下裏派人透個消息給那個什麼百勝軍總統領苗大人,告訴他關於此批銀車的押送路線,並說這車銀車是咱們送給他的一番心意。隻要苗大人肯收下這筆錢,肯定不會再來打咱邵武的主意。”陸化有些得意地低聲說。
“不行。這絕對不行,”寧雲風跳了起來,被百勝軍劫奪了建寧金礦和太平銀場,已經讓他相當的肉痛和心疼,聽陸化還要再白白地奉送上一大筆錢,給他們百勝軍去當作餞行,當然他是會有一百個不樂意。
“陸化說的很有些道理,與其讓他們百勝軍跟我的人馬硬拚,讓那個可惡的王積翁等人,趁機吞並了自己這點微薄的家底。還不如我們自己舍點小小的錢財,讓百勝軍借道進入廣南東路。
對寧雲風的大叫大嚷,寧國忠假裝充耳不聞,當作沒有聽到一樣,並不去同他爭執和理論什麼。
自己這個本家兄弟本來也不是什麼粗人,他的書可沒少讀,至少也還曾應過科舉,可現在他的心中除了大堆大堆的金銀,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分不清楚。
他也不想想,如果連命都沒有了,再多的金銀又怎麼樣,到那個時候,可能連花這些金銀的命都沒有了啊。
你以為這去百勝軍是吃素的?就憑你的那點微末之技,根本就不是對手啊。
說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還有誰能夠不明白的?
幾個都懂得形勢,都知曉兵法的將領彼此互視一眼,都明白了此時,陸化的辦法應當是目前最穩妥的解決問題之道。
我們不求什麼建功立業,大家夥們隻求在這亂世之中能夠亨得一世平安就行了。建功立業的呈,就讓他們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吧。
至於那些什麼百勝軍之類的流寇麼,既然他們這些流寇是要四處流動的,誰能預料得到他下一步動向?就讓他們流動出我們邵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