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廚房翻找出一個不鏽鋼大臉盆,也不知道之前是幹什麼用的,居然底部帶著斑斑赫朱色痕跡。
因為像極了血液,陸遙都懷疑是不是褚天南那變態狂在這小別墅裏,也搞過毀屍滅跡。
可想想,他都覺得沒可能,上次警方與特案科盡皆進行了地毯式排查,如若真有什麼涉及血跡屍液的東西,肯定不會遺留下來的。
既然沒有任何問題,陸遙也懶得浪費腦細胞,隨便抓了些毛巾紙袋等易燃物,就在廚房裏咬破中指。
運轉真氣,逼出一道血液浸到毛巾上,用火機點燃,他不懷好意地看著仍舊在身旁張牙舞爪的犀角骷髏頭。
骷髏腦袋幾次三番撲咬過來,都讓陸遙當蒼蠅拍散了,然而這次,沒等對方采取主動,他已經追上幾步,伸手一抓,掐下大把犀角,往火堆裏扔。
這東西就像幹柴遇上烈火,在盆子裏“劈啪”爆響,與之此時,臉龐缺了一角的骷髏頭發出驚懼怪叫,逃也似的竄出廚房去。
“逃得掉嗎?”
陸遙開始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一邊計較著那位長孫晨光體內的煞到底有多強悍。
因為他眼前的這個玩意,隻能很死板地用散開再彙聚的單一狀況,躲避抓捕,像之前隻有煞氣形態那樣,一分為二,甚至分散為十來二十道的情勢已經不可能實現。
抓一波就到廚房燒掉,他來回奔走著,一邊思慮起來。如果長孫晨光體內之煞,不隻是像如此單一邪靈在作祟,自己應該怎麼對付。
若然引出對方的煞,卻傷及長孫晨光本身乃至靈魂,自己要如何診療?這樣想著,隻是不過跑了兩趟,陸遙就驀然察覺空中存在著昆蟲拍打著翅膀的聲響。
他驟然停住腳步,四處張望,隨後不管犀角骷髏頭如何,迅速跑上二樓,到處查看起來。
那昆蟲的聲響從未間歇,嗡嗡聲應該屬於蜜蜂一類。陸遙很意外,四下門窗緊閉,難道是從衛生間排氣扇鑽進來的。
這也就罷了,更令人莫明其妙的是,他一直隻聞其聲,未見其蹤跡。
倘若在平時,普通的地方,一隻尋常蜜蜂,陸遙倒是不會放在心上,可這小別墅死過人,還是個煉蠱的,據悉那小子身後更有個受其極為崇拜的兄長,手段通天。
煉蠱?手段通天……陸遙頓時明白了什麼:“難道是苗疆傳說中的大金翅隱蜂!”
他不由警惕起來,運轉幾絲真氣貫注雙目,向周圍巡視。
他知道這玩意可不簡單,身體如同變色龍,能根據環境光色隱藏自己,尾尖能殺人於無形。
一雙金翅更恐怖,能分泌出金粉,這金粉是很邪門的毒素,沾到一人的皮毛,便會滲入體內,令人感冒發燒。
那可不是簡單感冒發燒,除了隱蜂本身血清之外,任何現有的醫療手段都無法治愈,且查不出致病因。
中毒者會慢慢重感冒惡化,器官衰竭而亡,甚至從中毒伊始,便會通過呼吸,血液,身體發膚接觸而傳染開去。
對普通人來講,這東西就跟瘟疫一般,殺傷力駭人。
不過好在,隱蜂雖然厲害繁殖能力卻是極為低下的,而且,武者一旦到了煉氣階段,體內真氣隨心而動,也能大大地防範住隱蜂的偷襲。
隨著真氣在瞳孔前流轉,陸遙就像長了一雙透視眼似的,所見到的光景都透過表麵,對內裏見微知著。
電器內部繁複的線路圖,窗簾後陰影裏有蟑螂在爬行,還有在他麵前,停留一隻兩根手指頭大小的大頭蜂,它在撲棱著幾對比身軀還要厚碩的翅膀。
光看一眼,陸遙就有種直覺,操控這大頭蜂的人便在附近。難道是風玄的兄長?可如果這樣的話,跟他有仇的應該隻有自己……
為什麼要用這種瘟疫性質的毒蠱呢?念及此,他盯著沒有再多餘舉措的大頭蜂,苦惱地招呼道:“明人不做暗事。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願現身談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