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薑夢靈說的沒錯,出去了才有希望,她也不該就這麼認輸。
開庭到指證,原告那邊依舊還是一審時的那些說辭,程諾開診所招的那個員工也依舊一口咬定是她抓錯藥,她說:“當天程醫生給受害人楊文傑拿藥的時候,我有勸過她,讓孩子的爸爸媽媽帶醫院就診,因為我想,畢竟程醫生診所的醫療執業許可證還沒有批下來,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程醫生會開錯藥…還還死了人。”
審判長聽完原告證人的證詞後,轉眼向程諾的辯護人徐庭:“下麵由被告針對原告一審的訴訟請求,事實及理由進行答辯。”
程諾的辯護律師徐庭提出了疑義:“死者遺體拿去醫院檢驗過,是藥物過敏引起的呼吸道疾病致命,我想問被告是否在楊文傑的感冒藥中開過阿莫西林?”
程諾事實說是的一口否認:“沒有,當時我問過孩子媽媽,孩子對青黴素一類藥品過不過敏,她說會,所以我就用了羅紅黴素代替。”
對方律師卻咄咄逼人的往她開錯藥的主題引:“但檢驗結果楊文傑的確是因為阿莫西林過敏引發哮喘導致其死亡,也就是說你錯將羅紅黴素拿成了阿莫西林。”
這麼離譜的錯,光是聽著,程諾都覺得好笑,但他們眾口一詞,她也百口莫辯。
徐庭眼底卻閃過一抹不動聲色的精光:“我特意去被告人診所拿了羅紅黴素膠囊以及阿莫西林,兩則包裝,有著很顯著的區別,我們先不說被告人是臨床學的在讀研究生,我們就說,即便是色盲恐怕也能通過包裝上碩大的文字區分開這兩種藥,你們說被告開錯了藥,那也不過是原告方證人的一麵之詞。”
他之前幾次找程諾確認過一個問題,很清楚記得她說原告證人田紅梅指證親眼看到她拿的是阿莫西林,並且證人中途離開去了一趟衛生間,所以沒聽到受害人家屬說過受害人對青黴素過敏,也沒提醒她,之後程諾很明確表示田紅梅在撒謊。
因為當時她確確切切拿的是羅紅黴素膠囊。
原告律師聽到徐庭的說辭,信心倍增又諷刺的哼笑了聲:“凡是講證據,你接手這樁案子前,難道不知道受害人家屬那裏還有沒吃完剩下的藥嗎?而那板阿莫西林的膠囊上就有被告人的指紋,這又怎麼解釋?”
徐庭當然知道他們的證據是受害人家屬提供。
他之所以明知故問,不過是鋪墊他後麵要說的話:“那如果是陷害,是有的人利欲熏心,收了他人好處,在問受害人采取證據的時候將羅紅黴素掉包成了被告人診所裏的阿莫西林,所以上麵有被告人的指紋,也就不奇怪了,不是嗎?”
原告律師聞言臉色大變:“你所說的不過是你的臆測,難道你要讓審判長憑你的片麵之詞,斷定被告是冤枉的嗎?”
就在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時,庭審現場後麵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原本這樁案子就引起了各個省城多家媒體重視,現場觀眾席上更是坐了不少人。
那個迎著光出現的男人,也頓時讓觀眾席沸騰一片。
程諾轉頭看清朦朧的光輝後那個男人唇紅齒白的模樣時,腦袋裏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從大唐去往西天取經路過女兒國的唐僧。
猶還記得女兒國國王一眼定情,可想而知她眼中的唐僧有多豐神俊秀。
隨著他離她越來越近,程諾心下奇怪的一跳,隻因他在笑,對著她笑,笑的一臉邪肆,總之和眉清目秀根本沾不上邊,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多變的難以揣摩。
傅晨熙在她身旁駐足了片刻,那樣短暫的片刻,程諾的心竟莫名寧靜了不少。
現場七嘴八舌議論的聲音讓上麵的審判長連續敲了好幾次法槌,急匆匆過去的工作人員在審判長和公訴人,書記耳邊挨個說了幾句,幾個人紛紛都變了臉色。
程諾下意識就以為又出了什麼變故,有些不安的看著這一幕,不遠的距離,她隱隱看到審判長臉上冒著冷汗的跟公訴人和書記,司法鑒定員商量著什麼?
而接下來也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傅晨熙帶來的證人在申明作證條件後,站在了證人席的位置。
這個人程諾認識,因為診所即將營業,她總共聘請了兩個人,一個負責抓藥,一個負責診所衛生。
可程諾不明白,負責衛生的人怎麼就成了證人?
意想不到的是,她說出的話,也更是震驚了全場,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