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為了見那個女人一麵,也許不是。
因為聽說她都不在這個城市了,又怎麼還會在這裏出現呢。也許現在她,正在別的城市裏了吧。
想到這裏,單天一的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
原來,自己也有做傻事的時候。比如現在,在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這麼遊蕩,活生生地一隻野貓。
野貓,是的,他曾經也那麼說過她。
隻可惜,這隻野貓怎麼也訓不服。
單天一把車停在了馬路邊上,把手伸了車外麵抖動著手裏的雪茄。夜已經深了,是時候回去了。
如果她真的還活著,真的還在這裏,為什麼不來見他?
這個夢,他做得太苦了。
這麼想著,單天一發動了車子準備往回開去。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救命”從黑夜的另一邊傳來,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這一聲救命即絕望又倔強,瞬間地扣動了單天一的心弦。
這個聲音……
是她的!!
反應過來的他,一踩油門往那個聲音開去。
單天一的車子開得很快,從街道的另一邊疾速地衝過來,很快便來到了白沫的旁邊。
此時的白沫已經被那幾個人圍在中間,做著垂死的掙紮。
她揮著手裏的鐵棍與那幾個手上明晃晃的刀做著抗爭,可是明顯處於下風,手臂上已經被劃出了幾個口子。
該死!怎麼每次遇到她,都是這種場景?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仇家?
可是單天一並沒有再多想,他把手機上王朗的號碼按下之後,就一躍跳下了車。
他衝進了那幾個人的包圍圈,緊緊地把白沫護在了身後。
怕她亂走,他一隻手緊緊地拽住她的手臂,直到白沫有點吃痛地低呼道,“先生,你抓痛我了。”
這個男人剛才就這麼衝進去,也讓白沫叫了一驚。她完全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人願意搭救自己,像這種情況哪個人看了不害怕?可偏偏這個男人毫無顧忌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衝進了包圍,還把自己護在了身後。
可是他的手把她拽得好痛。
單天一一邊對付著不斷上來用刀刺向他們的幾個人,不斷地把白沫往後麵帶。
隻是她的那一句,先生你捉痛我了,讓他感到沒來由地陌生。
是他認錯人了嗎?
可是,他怎麼會認錯!
這個女人,哪怕是蒙上了臉,他都不會搞錯。無數個在夜裏在他夢裏晃來晃去的身影,他又怎麼可能搞錯?
但是眼前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這幾個人看來是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身手了得,整個刺殺過程不發出一點聲音。
連半句話都沒有,可見其可怕程度。
單天一本來想一直把白沫擋在身後,不讓她上前來再受到一點的傷害。可是她卻是掙脫了自己的手之後,跟他背靠背地形成了雙麵對敵的姿勢。
兩個人配合得十分地默契。
那幾個人一時也未能上前來。
但是畢竟他們手裏拿的是鋒利的刀,而單天一跟白沫卻無任何的利器。對峙下去,對他們很不利。當然,對這些歹徒也非常地不利。因為執行任務的時間越長,他們暴露的機率就越大,所以自然也想快點把他們解決了。
單天一自然是了解到了這一點,現在他想要做的就是把白沫往車上帶去,然後衝出去。可是這幾個人就步步緊逼,他一時也未能如願。
看來,真的要下狠手了。
就在單天一奪過了一把手的時候,遠處投來了幾束刺眼的車燈,接著是車子的急刹聲。
王朗以及幾個保鏢從車上下來,迅速地跟把單天一跟白沫隔了開來。
得以脫身的單天一拉著白沫回到了車上,卻發現車鑰匙一時找不著了。
於是他拽起她的手往前跑去。
兩個人跑了幾條街。
白沫喘著粗氣,看著旁邊這個救了自己又拉著她跑了幾條街的男人,下意識地覺得他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可是,她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這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長得實在太好看了。英俊的男人,往往都會讓人產生一些很熟悉的錯覺,而其實往往從沒有見過。
想到這裏,白沫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看著單天一禮貌地笑了笑,“真是非常感謝你。”
單天一也從粗重的喘氣中緩了過來,聽到白沫這麼一說,一種讓他心裏不由自主感到難受的陌生感再次從心口處跑了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變得這麼客氣了?
他轉過身,抬眸看向她。
“你說什麼?”
這個女人剛才跟他說非常感謝,他真的沒有聽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