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了?在下鳳修。”
“鳳修?”遲宴略略思索,“我並不認識你。”
鳳修見她似乎確係認真,心中不由的有些不悅。
雖然知道她避諱,但是也不用如此的避諱他吧,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再平常不過了,她怎麼如此翻臉不認人?
“娘子好忘性啊,不過兩日而已就把我拋到腦後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根本用不著如此待他罷。
遲宴原本身體不適,被他糾纏的更加煩躁了,語氣之中頗有幾分不耐煩:“這位公子請你自重,娘子二字豈是你瞎叫的?或者,我是看公子是認錯人了吧?”
鳳修眯了眯眼眸,臉色發冷:“我怎麼會認錯你?就連你身上的痣在哪兒我一清二楚。”
“無恥!”遲宴惱火的罵了一聲,不欲多加理會他。
如今她是被皇上滿世界尋找的人,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真的將麻煩惹大了,她還真的就麻煩了。
“別走!”鳳修竟然當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怎麼樣?”遲宴冷聲低喝,聲音中透出幾分威儀。
鳳修一愣,方才這幾句話聽起來聲音並不像錦漓。
為了躲避她,難道連嗓音都要可以的變化嗎?
此時他雖然看不太清楚她的眼神,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眸中透出的厭惡。
“你很煩我?此刻不是我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時候了?”鳳修越說越離譜。
這些日子與景王妃纏綿下來,他發現他倒是越發的喜歡她這具身子了。
而且,這女人還口是心非,又想要跟他歡好,又怕被他拿了把柄。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再亂說,我可就叫人了。”遲宴威脅道。
鳳修輕蔑的笑道:“你怕我丟你的人,還說什麼叫人?”
繼而,他的臉靠的更緊,低聲說道:“你還真是比雲湖公主差遠了,至少跟著她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她也不覺得我們是她的恥辱。而你呢?偷吃時覺得我好,如今出來了反倒厭惡起我來了?你怕什麼?你的夫君如今在涼州巡視牆頭呢。你有什麼可怕的?竟然還用麵紗遮住了臉。”
說完,鳳修惱火不已,竟然一把將遲宴的麵紗扯了下來。
麵紗落下的那一刻,遲宴惱火氣紅了臉。
鳳修則愕然的望著遲宴,呆住了,許久不能回神。
眼前的女子眉目之處與錦漓有五分想象,卻比錦漓更加嫵媚風情,含怒的眸光中透出幾分清貴和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她此刻臉色緋紅,似三月桃花綻放,瓊鼻櫻唇無處不透出精致,這個女人不是錦漓,她比錦漓更美,也更媚,卻美得不敢讓人靠近,更不敢隨意的褻瀆,就好似那天邊的明月,美好的可望卻不可及。
在她的目光中,鳳修竟然第一次感覺到了自慚形穢。
“看夠了嗎?我可是你要找的人?”遲宴孤傲冷清的望著他,滿身淩厲的氣勢要將他壓垮。
鳳修一怔,忙收回手,喃喃說道:“抱歉,在下認錯了人了。冒犯了姑娘還請原諒!”
遲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問道:“你口中所說之人可是錦漓?”
鳳修又是一驚:“難道你是她的姐妹?”
遲宴唇角上揚,滿目譏諷:“我可沒有這樣的榮幸做她的姐妹。”
“對不起,那在下認錯人了。抱歉。” 鳳修誠心道歉,又想問問她為何會知道錦漓。
卻聽她冷冷的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的話,今日之事萬萬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你可做得到?”
鳳修一喜,連忙點頭:“能,在下能做的到。”
“那再好不過。”遲宴冷冷的嗓音,如同珠玉散落銀盤,動聽的宛若天籟。
鳳修一時間心馳神往,望著她纖瘦身形嫋嫋行至馬車前,最終踏上馬車落下了車帷。
這一幕恰巧都落入了國藥堂對麵的一雙眼睛之中,那雙眸子冒出一陣陣精光,隨即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
雲娘出來,見國藥堂門口站著一位身穿紅衣的妖嬈男子,目光一直望著停在街邊的馬車,心倏然一跳,加快了腳步。
上了馬車之後,她看到遲宴正懨懨的靠在馬車內,看上去心情似乎並不好。
“公主,我看到剛才國藥堂門口站著一名男子,一直在看著我們的馬車,你方才是不是碰到了他?可是與她說了什麼?”
遲宴睜開眼睛,目光望著前方,緩緩說道:“是碰見他了。他認錯人了。”
雲娘點點頭,心中始終隱隱感到有些不安,生怕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