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我之前,有沒有象我一樣,來向你打聽另外一個人的人?”
吳起燕望著他:“你的話,怎麼讓人聽起來很費勁?”
“噢,”來人笑道:“是這樣的,我來呢,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不過,我估計或許會有人在我之前向你打聽過,所以,我想問一下。”
“你打聽誰我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有沒有人打聽過呢?”
“上官雄。”
吳起燕一愣,自己等了一年,雖然明知道等不來上官雄,卻也沒想到竟然會等到一個向自己打聽他的人。
“他死了。”
“我知道,他一年前就死在了江石州。”
“知道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麼?”
“那有沒有人向你打聽過他呢?”
“你是第一個。”
“老朱你還記得吧?”
吳起燕一聽他提起老朱,一臉不高興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竟然你問了,就證明你已經知道我還記得,隻不過,記得他,並不是一件令人感到高興的事。”
來人點頭道:“不錯,沒想到他是個叛徒。不過,組織上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是他,你是你,他是叛徒,並不等於你也有問題。”
吳起燕盯著他:“你是共產黨?”
來人點了點頭。
“我好像與你們共產黨沒關係呀?”
來人坐到她對麵:“我知道,你是老朱利用自己身份還沒暴露之前,以我們組織的名義發展你為基本群眾的,通過我們的了解,你為我們黨做了大量工作,這證明你還是信仰共產主義的。所以,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談。”
“你是誰?”
“老孫。”原來,來人是新四軍獨立遊擊支隊武漢特別支部的書記孫建章:“同誌們都這麼叫我,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哼,”吳起燕冷笑道:“你們共產黨是不是經常看《西遊記》呀?”
孫建章望著她:“我沒明白吳大夫的意思?”
“一個老朱,一個老孫,下次你們一定會派一個老沙來的。可惜,我不是唐玄奘。”
“嗬嗬,沒想到吳大夫這麼幽默。”
吳起燕站起身來:“你可以走了,這次,絕不是什麼幽默。”
孫建章心裏清楚,吳起燕的工作沒有個三次四次地登門拜訪是做不好的,看到她冷若冰霜的樣子,他隻好站起身來,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既然吳大夫有事,那我下次再來。”
“沒事。”她可是一點麵子不給:“我見過三個共產黨,一個叫張必克,見完他就死了;一個叫老朱,他自己承認自己是個叛徒;一個叫上官雄,你們說他是叛徒。下次你如果真的要來,至少要向我證明兩件事:一,你還活著;二,你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