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喜歡胡攪蠻纏,但卻並不糊塗。
與女人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同,男人卻經常揣著糊塗裝明白,所以,在男人與女人的較量中,聰明的男人經常被糊塗的女人擊敗。
所以,蘇大文豪在宋代的時候就明白了,還是難得糊塗要好一點。
不過,現在剛好相反。
鬆本伊代覺得自己已經弄得明明白白了,所以,江上一郎隻好裝糊塗。
“請坐吧,影子殺手。”
帝國飯店的頂層,一套豪華的套間裏,鬆本伊代首先落座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然後示意江上一郎在對麵坐下。
江上一郎看了看沙發:“如果坐下,我豈不承認自己就是影子殺手?如果不坐下,這套沙發的舒適之處,江上就享受不了了。”
“如果叫你影子殺手,你不坐,那麼,叫你上官雄怎麼樣?”
“看來,你是執意不讓江上一郎坐了?”
“我想你一定會坐下的,因為你既是影子殺手,又是上官雄。”
江上一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發上:“我之所以坐下,是想告訴你,我叫江上一郎。”
“那麼,你在敖靜家裏,是不是經常叫青木靜子‘媽’?”
“誰是青木靜子?”
“就是給你取名的女人,就像你有影子殺手和上官雄兩個名字一樣,她也有兩個名字,一個叫敖靜,一個叫青木靜子。”
“不一樣。”江上一郎笑道:“如果我是影子殺手和上官雄的話,那麼,我就有了三個名字。”
鬆本伊代也笑道:“你麵前的杯子裏,是法國的葡萄酒,你敢喝嗎?”
江上一郎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鬆本伊代笑道:“如果是上官雄的話,他一定不會一飲而盡的,因為,他不太喜歡喝酒;如果是上官雄的話,他也一定不會喝這杯酒,因為他怕我在裏麵下藥。你不僅喝了,而且一飲而盡,隻不過是想向我證明,你不知道葡萄酒的故事,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上官雄。其實,如果你真的不是,根本就無需向我證明什麼,但你一直努力證明自己不是,這其中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你就是上官雄!當然,我很清楚,讓你在我麵前承認自己是上官雄,的確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所以,我還是稱你為影子殺手吧。”
江上一郎無可置否地聳了聳肩:“鬆本課長,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我真的很想那個上官雄嗎?上官雄真的是影子殺手嗎?”
“這話應該放過來說,你就是影子殺手,而影子殺手就是上官雄,所以,你就是上官雄。”
“上官雄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男人,也是我孩子的父親!”鬆本伊代不動聲色地看著麵無表情的江上一郎:“其實,你不應該表現得如此鎮靜,完全可以自然而然地大吃一驚,因為,上官雄是個中國人的名字,而我是日本人,又是特務部的課長,怎麼就會和一個中國人攪在一起呢?但你卻極力表現得如此平靜,就證明你隻是想努力向我證明,你是事不關己的另外一個人。”
“我已經大吃一驚了,隻是我的臉,讓你看不出我的表情而已。”
鬆本伊代笑道:“剛才我說了那麼多,其實你都不關心,你唯一關心的就是孩子,對嗎?是男是女,現在在哪裏,長的怎麼樣了?但我敢打賭,你絕對不會問的。”
江上一郎伸手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杯子倒滿了酒,然後細細品了一口,問道:“你和上官雄的孩子是男是女,現在在哪裏,長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