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實都明擺著,守田菊子根本沒有死,根本就是在上官雄的眼皮底下,使了招金蟬脫殼之計。
上官雄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如果守田菊子沒有死,那麼,被出賣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植田雄和特務連的戰士們。
如果守田菊子沒有死,一切都將是一個巨大的陷阱,驚天的陰謀;A解決計劃將會如期實施,霹靂行動將會徹底失敗。
如果守田菊子沒有死,他將是不是叛徒的叛徒,不是罪犯的罪犯!
他想,如果守田菊子沒有死,她一定已經到了武漢。所以,他必須要找到她。而且,在找到她之前,必須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哎——”青木靜子追了出來:“你又發什麼神經?”
“如果守田菊子沒有死,你認為她現在在哪裏?”上官雄問道。
“管她在哪裏,也許正躺在阿南惟幾將軍的懷裏,過著滋潤無比的小日子吧。”
“那她還是滿洲阿菊嗎?”
“你的意思是她到了武漢?哪有怎麼樣?”
“第一,不管你下的毒起沒起作用,但她已經察覺到了,你覺得以她的個性,會就此銷聲匿跡而讓你平安無事嗎?第二、既然她已經知道古賀司令要挾阿南惟幾司令官,對她下了毒手,你能保證她不會以破壞A解決計劃為代價,把古賀司令和阿南惟幾司令官逼上絕路嗎?”上官雄說道:“不管是為了你的安全,還是為了帝國的利益,我都要盡快找到她!”
青木靜子這才反應過來,尤其是她聽到上官雄是為了自己的那句話,突然感動得要落淚了。
“一郎,那你說怎麼辦?”
看著她那副孤獨無助的樣子,上官雄馬上想起了守田菊子臨死前那貌似淒慘的樣子,在心裏罵了句:狗日的東洋女人,現在一副熊樣,等緩過勁來,你咬人的時候比瘋狗還歡。
“我估計今天晚上的任務,一定與A解決計劃有關,守田菊子一定是要來實施瘋狂的報複的,所以,我現在就去找她,你最好到司令那裏去,把一切都告訴他,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好……不過,你上哪去找她,等會我又上哪裏去找你?”
“我也不知道,隻能是憑感覺,也許一出門就會有靈感出現。”上官雄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盡快見到潘先生:“這樣吧,不管找沒找到她,我半個小時之內一定趕到司令的辦公室去。”
青木靜子覺得也隻能是這樣了,她抓住上官雄的雙臂,輕輕地吻了他一下:“不管怎麼說,我都得感謝守田菊子,因為她的死而複活,讓我們親密的合作終於開始了。”
上官雄立即出門趕向租界,而青木靜子也匆匆地驅車到了警備司令部。
特務連的三路人馬已經出發,由於路途遠,而且要穿過市區,張副連長率領的十、十一班的同誌們已經出發,他們在群眾的掩護下,化妝成一隊出殯的隊伍,把武器放在棺材裏穿越市區,由東郊繞到機場去。
陸指導員率領八、九兩個班的同誌,也已經混過檢查站,不過,與其說是混過去的,還不如說是敵人放他們過去的,因為有一張更大的網正等待著他們。
王連長帶領著四個班的同誌,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兩輛卡車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裏整裝待發,除了八名戰士換成了皇協軍的服裝,其他人都穿上了鬼子的服裝,全連隻有王連長一個人懂日語,他還是在大學時自學的,雖然談不上標準,但起碼聽得懂日本話,也能說清楚一切日常用語,因此,他穿的是一套中尉製服,這也是出於周密的考慮,因為軍銜越高,認識的人就可能越多,也更容易被核實,反而容易暴露。
他們隱蔽在工廠的車間裏,隻等天黑就立即行動。
冬天天黑的早,現在已經五點了,早有個把小時,他們就要出發了。
除了張副連長率領的第三隊人馬外,其他兩隊人馬無疑是等著往鬼子已經張開的血盆大口裏送。
上官雄進入租界後,知道潘先生他們肯定早就離開倉庫了,而閣樓在他的建議下,基本上已經棄用,他隻好采取緊急情況下的接頭方案,直接到一家麵館去找報春鳥。
而報春鳥還沒回來,上官雄隻得心急如焚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