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井上日昭離開後,土肥原拿起電話,直接撥了古賀辦公室的號碼,令他感到意外的,接電話的居然是青木靜子。
“怎麼是你,”土肥原問道:“你大概不會是坐在古賀的大腿上接聽我的電話吧?”
“老師,”青木靜子嬌聲道:“您的大腿上大概也沒坐著其他的女人吧?”
“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不多。”
“誰叫我是您最寵愛的學生呢?”
其實,土肥原並不是青木靜子真正意義上的學生,青木靜子畢業於劄幌女子間諜學校,而土肥原並未在該校任過職,青木靜子之所以稱其為老師,那是以為當年是土肥原看中了她,就象北原真由、山口和香和宮內玲奈一樣,她們三人是被鬆本伊代帶出學校的,以後她們也會稱鬆本伊代為老師的。
“那你現在就到我這裏來一趟。”
“是!”
土肥原有個習慣,他不太願意自己看東西,而是喜歡聽別人念,尤其是女人念過的東西,留在他腦海裏的印象會更深刻的。本來,他準備給古賀打電話,然他給自己配個女秘書,既然是青木靜子接的電話,他就幹脆把她叫了過來。
不大一會工夫,青木靜子就出現在他辦公室的門口。
說是辦公室,其實十分簡陋,除了一張辦公桌和他坐的那個椅子外,就是在辦公室的對麵,擺了一套沙發,甚至連茶幾都沒有。
“老師好!”
土肥原點了點頭,然後用目光瞟了一下桌子上的那個棕色皮包,對青木靜子說道:“把裏麵的東西念給我聽。”
青木靜子走到桌子旁,拿起皮包,還沒打開就先問了一句:“您是讓我站著念,還是坐在您的大腿上念?”
“站著念吧,”土肥原說道:“那樣的話,我會聽得更清楚。”
青木靜子聳了聳肩,然後打開皮包,看到裏麵放著一疊材料,她抽出第一張,就發現上麵貼著的是上官雄的照片,她又看了第二張一眼,上麵赫然貼著她的照片。
“別弄亂了順序,”土肥原閉著眼睛說道:“這些文件的順序,是情報的提供者,按照它們的價值情況判斷依次排列的。”
“是。”青木靜子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誰提供的,但看到上官雄和自己被排列在這厚厚一疊材料的最前麵,心裏立即忐忑不安起來。她拿著上官雄的材料念道:“基本情況:宮本隆義,男,四十二歲,武漢聯絡部第四課少佐課長,原服役於第六師團長穀川大隊,在江石州戰役中失蹤,後被青木靜子在江中救起,據說是因為受傷失憶,以江上一郎之名隨青木靜子生活一年之久,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正是所謂的影子殺手最為猖獗的時候。此後,他被鬆本伊代及青木靜子本人指證為中國特工上官雄,在押赴刑場準備執行槍決的時候,又被江石州警備司令植田雄指認為宮本隆義。A解決計劃實施前夕,隨古賀夫人、鬆本伊代前往十一軍軍部,但古賀夫人遭中國軍隊空襲遇難,他與鬆本伊代卻安然回漢。”
念道這裏,尤其是“古賀夫人遭中國軍隊空襲遇難”時,她看了土肥原一眼,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根本不知道古賀夫人就是最得意的學生守田菊子一樣,於是繼續念道:“A解決計劃失敗的當天,他曾親自登上了運輸特殊炸彈的駁船。本案推斷:導致A解決計劃的失敗,此人有重大嫌疑。其他:此人是否是影子殺手或者上官雄,以及此人是假借宮本隆義之名,還是宮本隆義已經背叛了帝國,正在進一步調查與核實中。老師,第一份材料完畢。”
土肥原睜開眼睛,皺起了眉頭:“A解決計劃實施前,居然還會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看來古賀不是一般地愚蠢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第二份材料一定是你吧?”
青木靜子立即有點惶恐地點了點頭。
“這樣一個人居然還在你眼皮地下生活了一年多,也難怪他們把你列入了次要嫌疑了。接著念第三份吧。”
他當然立即青木靜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不想聽井上日昭對她的調查與推斷。
青木靜子把自己的材料抽出來放到一邊,看到下麵的是守田菊子的材料,她低聲問道:“守田菊子的要不要念?”
土肥原站起身來,從她手裏拿過守田菊子的材料看了看,然後說道:“本來打算在挖出中國特工或者帝國的叛徒前不碰女人,但一看到你還是忍不住了。走吧,到隔壁房休息一下再說。”
青木靜子笑道:“老師該不是暗喻學生是紅顏禍水吧?”
土肥原放下守田菊子的材料,又拿起上官雄的材料,看了看他的照片,歎道:“嗯,我真的不明白,如果說你們女人是紅顏禍水的話,那麼你和菊子、鬆本伊代就可以稱得上是禍水中的禍水了,你們這三塘禍水怎麼就淹不死這個疤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