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夜色,讓武漢顯得有些淒涼,也有些敗落,吃過晚飯後,土肥原走到窗口眺望零零落落的昏暗燈火,心裏對這座城市已經有了幾分底氣,但還有幾分疑惑。
A解決計劃失敗後,他清楚武漢城中的中國地下組織,一定進入了短暫的蟄伏期,近期不可能有大的動作,這對於他這個慣於製造事端與混亂的人來說,並不是件好事,從踏入中國大地的那一天起,在中國長達30餘年的間諜特務生涯中,他就從來沒有消停過,甚至連西方的記者都無不感歎,在中國,隻要有土肥原賢二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事端。或許正是因為武漢的夜晚太靜了,所以,他必須鬧出一點動靜出來,以便向世人證實自己的存在。
他最終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上官雄的身上。
從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大凡武漢有什麼大事發生,都與上官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感覺上官雄似乎是武漢國共日偽四方的一個交叉點,幾乎已經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了,因此,他要直接把上官雄逼到台前來,再看看其他方麵的反應和動靜。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土肥原並不希望上官雄過早地死去,他之所以讓井上日昭對上官雄實施暗殺,並且今後還將繼續下去,是因為他判斷就上官雄的能力而言,他不會那麼容易讓井上日昭的手,同時,他的背後也許還有一股甚至是多股勢力,土肥原就是要借井上日昭的手,把那些隱藏在上官雄背後的各種勢力引爆出來,也包括日軍內部的各派係,由天下大亂達到天下大治。
他清楚上官雄的能力,但卻覺得他隻是個攻城拔寨的馬前卒,土肥原很想弄清楚,上官雄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戴老板還是李克農,他想通過上官雄直接與國共兩黨的特工王進行對決。
就在他浮想翩翩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樓下,看到青木靜子從車子裏鑽出來後,土肥原微微皺起了眉頭。
青木靜子走到土肥原的辦公室門前,一邊敲著門,一邊喊報告,在得到允許後,她推門而入:“老師,您好!”
土肥原連頭都沒回,問道:“怎麼晚上又來了?我不是說過,不管宮本隆義有什麼行動,你都無需向我彙報。”
“老師,是他讓我來的。”
“這麼說,他已經決定對守田菊子下手了?”
“是的。”青木靜子走到土肥原的身邊:“我現在來就是尋找下毒的機會,如果失敗的話,他明天晚上親自出馬。”
土肥原感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麵而來,側頭一看,青木靜子似乎剛剛洗完澡就匆匆趕來了。
“怎麼,和他上床了?”
土肥原明白,如果沒有和男人上床,青木靜子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洗澡的,並且她洗澡也不是為了自己,因為上午他們已經有了一場狂風暴雨,雖然對於土肥原來說,床第之事多多益善,但年紀不饒人,他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青木靜子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和武田信玄上過床的,畢竟他在目前為止還是局外人,青木靜子不想讓土肥原覺得自己過於荒淫無度。
“您不是教導過我,對於男人來說,女人的肉體就是一口神奇的陷阱,即便是萬丈深淵,男人們也都願意爭先恐後地往裏跳嗎?”
“所以,他趴在你身上和你商量了這次行動的細節?”
“是的。”
“那他呢?”
“到陸軍醫院去了,如果我沒成功,他準備在注射液裏想辦法。”
“很好,”土肥原走到門旁邊伸手把動摁熄:“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他。”
“等他?”在黑乎乎的房間裏,青木靜子朝著門口的方向問道:“他今天晚上肯定不會來的。”
“不,我想他一定回來。”
“為……為什麼?”
“他不允許你失敗,因為你的失敗,會給他明天的行動增加難度的,甚至會徹底破壞你們的計劃。”
“那他讓我今晚來幹什麼?”
“纏住我。”
青木靜子笑了笑:“不是的,我已經帶了美國產的春藥過來,我們的計劃是讓您盡情銷魂之後、酣然入睡之時,再由我上樓去下毒的。”
“他上過樓,知道你一個人無法完成投毒任務的,他的計劃一定是在你上樓之後,吸引住擔任警戒的哨兵之後,他正好潛入房間下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也許他已經潛伏進了這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