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靜子一怔:“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上樓?”
“既然你帶了春藥來,我們總要瘋狂一段時間吧?再說了,我們不可能在你一進門就急不可耐地上床,總得用點時間調情吧?走吧,到我隔壁的房間去,兩個小時之後,你再上樓。”
“您剛才不是說他有可能現在就潛入進來了嗎?”
“那也得讓他等兩個小時,而且,他也應該準備等兩個小時,你太早上去也許會讓他放棄行動的。”說著,他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青木靜子立即跟著他來到了隔壁的房間,土肥原把燈打開,然後說道:“二十分鍾後我們再熄滅電燈,然後就躺在床上,一邊放著音樂,一邊享受著魚水交歡,兩個小時之後,你再穿著睡衣上去,我想他會立即現身的。”
青木靜子不得不佩服土肥原對細節問題的關注:“如果他真的行動了,您難道真的就立即殺了他?”
“怎麼,你是不是有點舍不得?”
“老師,我不會為任何男人背叛天皇陛下的!我隻是覺得當他一出現,我們就應該活抓他,如果他是影子殺手的話,那麼他的腦子裏,會有很多對我們有用的東西。”
土肥原笑道:“我是想殺了他,但想歸想,憑他的本事,樓上的人也不一定殺得了他。”
青木靜子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您的意思是……”
“我也想立即把他抓起來,用盡天下的酷刑逼他開口, 但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酷刑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土肥原走到留聲機前拿出一張唱片:“如果他今晚死了,那就證明我高看了他,他早該死了;如果他逃脫了,外麵幾條街道都是井上日昭的人,我就是要看看他會跑到哪裏去,去幹什麼?我就是要讓他在不斷地求生和逃亡過程中,不停地為我們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青木靜子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對他的做法還是不禁咋舌,在她看來,土肥原這樣對待一個敵人,也太智慧了點,這才是地地道道的欲擒故縱之計。
土肥原把唱片放到了留聲機上,喇叭裏輕柔地唱出了日本歌曲。
二十分鍾過去了,土肥原把屋裏的燈拉熄了,然後和衣躺在了床上,而青木靜子則脫下外衣,穿起土肥原的睡衣躺在了被子裏,他們就這樣不停地聽著音樂,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了,耐著性子等了半天的青木靜子顯得有些焦躁,她輕輕地問道:“老師,我可以上去了嗎?”
土肥原閉著眼睛說道:“在等十分鍾,十分鍾是門口士兵換崗的時間,如果宮本隆義開始沒進來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進來。”
青木靜子立即明白了,以後在土肥原麵前,自己最好是閉上嘴巴,他怎麼說自己怎麼做就是了,因為她發現,自己能夠想到的,土肥原都會想到,自己沒想到的,他也會想到。
十分鍾過來,一條黑影從街頭閃過,象貓一樣竄上了大門對麵的一棵樹上,當看到大門口的哨兵開始換崗後,他立即飛身下樹,貼在了外麵圍牆的牆根,從剛才在樹上的判斷,在貼耳聆聽著裏麵的動靜,等他判斷出此時此段圍牆已經沒有人會注意到時,他一躍翻過圍牆趴在地上。看到哨兵們還沒完全進入戒備狀態,正在竊竊私語什麼的時候,他沿著牆根迅速爬行到大樓的側麵,然後突然躍起貼向大樓的牆角。
但,他貼到的並不是冰冷的牆麵,而是一個熱乎乎的身體後背。
原來,剛剛下崗的一個哨兵回屋後,又突然跑出來小便,但解開褲子後半天又解不出來,正在他麵對的牆角不斷暗中使勁的時候,突然背後被人撞了一下,“啪”地一聲,他伸手扶牆已經來不及了,臉卻生生地撞到了牆上,小便早沒有晚沒有,恰好在此時尿了一褲子。
那個哨兵頓時火冒三丈,還沒來得及回頭開口大罵,又聽“哢”地一聲,他的脖子已經被人擰反了方向。
那個黑影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個倒黴的哨兵,他把哨兵的屍體輕輕放下後,然後雙手扒著九十度直角的牆角,象壁虎一樣迅速爬到了二樓。
二樓所有窗內的燈光都是熄滅的,包括“守田菊子”睡的那個房間。那個黑影似乎早有準備,他貼著窗戶外麵,既想是借助月光觀察屋裏的動靜,又想是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