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搖頭道:“虧你還是劄幌女子間諜學校出來的金櫻花的得主,也虧土肥原將軍讓你這個學生,除了這副漂亮的皮囊外,你的指點智慧和判斷力,不要說跟守田菊子相比了,就連鬆本伊代都強你十倍以上。”
“你少拿鬆本伊代來氣我,惹火了,我真的會殺了你,我倒要看看土肥原將軍能把我怎麼樣!”
“如果你真的那麼弱智的話,土肥原將軍即使不想把你怎麼樣都不行。”
“是嗎?”
“當然,”上官雄說道:“讓我告訴你吧,如果你殺了我,土肥原將軍會怎麼想。他首先確定的是我一定知道了你的什麼秘密,否則,你沒有道理要殺我呀!那麼,我究竟知道了你的什麼秘密呢?第一,他會想到你就是因為擔心守田菊子的報複,而與我合謀準備除掉她,現在武田信玄的手了,你除掉我就是為了給他來個死無對證。”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把自己與你計劃除掉守田菊子的事,已經事先都向土肥原將軍坦白了呢?”
“你以為土肥原將軍連這點智慧都沒有嗎?如果我還活著,他會相信你的鬼話,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懷疑這一切都是你自編自演的鬧劇,目的就是為了以我的死去掩飾你真實的目的。可土肥原將軍不會不清楚,在你和我合謀後,下手的人卻變成武田信玄,而我又神秘地死了,你告訴我,土肥原將軍還能相信你嗎?”上官雄白了她一眼:“知道剛才發現武田信玄跟蹤我後,我隻是擊暈他而沒有借機殺了他嗎?”
“為什麼?”
“如果我殺了他,就證明我心中有鬼,再加上你這張利嘴的讒言,土肥原將軍還不定把我當成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人,我不殺他就是為了向土肥原將軍證明,自己對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問心無愧!”
青木靜子感到被他抽打過的地方越來越痛了,忍不住撕牙咧嘴地問道:“第二呢?”
“如果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土肥原第二個能想到的,一定是帝國飯店針對鬆本伊代的爆炸案是你安排的,當時我出麵救了她隻是我們倆演了個雙簧,一炸一救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弄清楚特殊炸彈是不是真的帝國飯店。如果按照這種思路想下去,土肥原將軍一定會認為,駁船的被炸根本就不是守田菊子為了報複古賀司令,而很有可能是我們倆合謀炸毀駁船,並借此栽贓給守田菊子。”
青木靜子瞪大眼睛看著上官雄,然後冷笑道:“哼,你真該去寫。”
“你‘哼’什麼?我再說下去,恐怕你再也哼不出來了。”
“哼,你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向土肥原將軍老實交代過,因為古賀司令想除掉我們,所以你不得不把他控製起來了,對嗎?”
“你怎麼知道我對他說過?”
“如果你沒說過,那麼昨天晚上土肥原將軍在召集我們的時候,絕不會忘記通知古賀司令也參加。”
青木靜子癟了癟嘴:“好,就算我想他坦白過那又怎麼樣?”
“如果我沒死,土肥原將軍就會相信你的話,是因為古賀司令準備把A解決計劃的失敗原因栽贓給守田菊子,並且打算在除掉守田菊子後又殺我們滅口的。問題是古賀司令現在反倒被你控製起來了,而另外一個人證我又被你殺了,那麼他就會反過來想,一定是你策劃了一切,在控製住古賀司令、暗殺守田菊子之後,又除掉了我這個唯一知情並且現在還能開口作證的人。也就是說,為了報複守田菊子和擺脫古賀司令的淫威,你置帝國的最高利益於不顧,不惜破壞A解決計劃,之後又先後除掉所有相關人員,以達到掩蓋自己罪行的目的。否則,這一切都解釋不通。”
“好,就算土肥原將軍如你所說,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幹的,但我與中國特工沒有任何聯係,中國特工偷襲大岩洞和出現在洪口又怎麼解釋?”
上官雄冷笑了一聲:“哼,大概土肥原將軍沒告訴你吧?連我都知道出現在洪口的中國特攻隊之所以被消滅,是因為守田菊子給當地野戰師團打去了電話,從這一點上就足以證明,守田菊子根本與A解決計劃的失敗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都知道這事,土肥原將軍不可能不知道。至於你與中國特工沒有聯係是真,可問題不是還有我嗎?你們不是一直懷疑我是上官雄、影子殺手嗎?我在武漢的這幾年中,幾乎天天都跟你在一起,如果我是中國的特工,你不可能不會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土肥原將軍一定會想到,你一定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並且通過某種手段讓我通知中國的特攻隊出現在大岩洞和洪口,而恰好被守田菊子識破。現在一切都天隨人願,所以你接下來要做的事,不是除掉就是控製住對此知情的當事人。因此,如果我死了,土肥原將軍就一定能夠判斷出,造成武漢皇軍陷入目前困境的幕後黑手,其實就是你——大日本帝國武漢警備司令部特別聯絡官青木靜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