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的辦公室裏,當他聽到井上日昭彙報中午與上官雄的談話的內容後,不僅皺起了眉頭。
整個武漢的日軍都知道井上日昭與土肥原的關係,上官雄也遭到過井上日昭的人的跟蹤與暗殺,換了別人連躲都來不及,他倒反其道而行之,居然大大咧咧地登門拜訪,而且還讓井上日昭的人替他辦事,土肥原越發覺得此人不同凡響。
“宮本隆義覺得章市長遇刺案奇怪在哪裏?”
井上日昭說道:“他認為,這個所謂的刺章案就是一個圈套,其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當然,主要是為了轉移您的視線,至於什麼理由他沒說,隻是再三叮囑我,一定要盯死那個丁處長。根據他的判斷,那個丁處長很有可能是我們破獲A解決計劃失敗案的關鍵。”
土肥原笑了一笑:“這個宮本隆義很不簡單,他本來是想見我的,現在卻通過你向我傳話,變成了我要見他。”
“我看此人有點藝高膽大的自負感,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希望得到您的關注與重用。”
“如果僅僅如此,那倒是件好事,問題是他身上有太多不確定因數。”土肥原搖了搖頭:“今天岡村寧次將軍來電,詢問了A解決計劃失敗案的進展情況,同時暗示想把宮本隆義調到華北去,華北方麵軍現在正與八路軍作戰,因為太不熟悉對手,倒真是希望有更多象宮本隆義這樣了解中國的情報軍官過去,除非在他離開之前把一切都搞清楚,否則,我就給軍部留下了一個大笑話。”
“既然這樣,我覺得您還是應該見見他。”
“見,遲早是要見的。但在見他之前,我必須要先見另外一個人。”
“誰?”
“一個女人,一個駐顏有術青春不老的女人。”
土肥原不往下說,井上日昭當然就不敢往下問,隻是略帶曖昧地笑了笑。
土肥原知道井上日昭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淡淡地一笑:“有的女人,是供男人消遣的;有的女人,是供男人敬仰的。我要見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足以供帝國任何一個男人所敬仰的女人。”
井上日昭一怔:“難道您說的是她?”
土肥原點頭道:“是的。”
井上日昭立即肅然起敬。
“嘟嘟嘟——”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小旅館裏,一個女人接到來自日本劄幌的電報,她看了看後,立即把電文燒毀,然後收拾起電台,換上一身做工精美的旗袍離開了房間。
當她來到樓下,走到旅館門口時,老板叫住了她。
“太太請留步。”
那女人停下腳步,微微一回頭:“是不是房價又漲了?”
老板笑著說道:“沒有,沒有,太太付的房錢,足夠在小店住上一年半載的。”
“那你還有什麼事嗎?”
老板看上去是個熱心人,隻見他示意那女人到邊上,然後問道:“請問太太在皇軍那裏有朋友嗎?”
“沒有。”
“那在特別市政府裏麵呢?”
“也沒有,怎麼了?”
老板笑了笑:“我看太太雍容華貴,氣度不凡,一定是上層人物,放眼武漢全城,也再難找出第二人,如果太太在皇軍和特別市政府裏沒有朋友的,還是建議太太換成素裝,這樣出門恐怕凶多吉少。”
那女人這才明白老板的意思:“謝謝掌櫃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要不我讓個夥計跟著您,一旦有什麼意外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那女人笑道:“不用了,我想到租界去找個洗澡的地方,夥計跟著不方便。”
“那請太太千萬小心,”說著,老板遞給那個女人一張紙條:“這是小店的電話,但願太太平安無事,一旦有什麼意外,可打電話來。小的雖然沒什麼背景,但在警局裏還是認識幾個人的,關鍵的時候說不定也能幫點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