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子衣有什麼事嗎?”夏天接起電話,有些疑惑的問著。
“小天,房間裏有耗子,好像有很多。我害怕,不敢睡覺,也不敢下地。”電話裏音質並不好,還帶著沙沙的電子音,但夏天還是從她顫抖的聲音中聽出了惶恐和不安。
“你先不要著急,我馬上就過去。”夏天開口安慰了一聲。
“那你快點過來,不準掛電話。”
夏天過去敲門,村裏的房子開門就是一張大炕,裏麵是灶台,房子的最裏麵留著一定空間。張子衣早就縮到了最靠門的這邊,一聽到夏天敲門,急急忙忙的伸手將插門的木頭弄了下來。
夏天推門進去,剛把門關好,還沒來的及開口說話,胳膊就被扯住了。
夏天隻感覺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掌有些濕潮,想來姑娘這一會功夫已經嚇出汗了。
而且都這個時候了,扯著夏天的手還有些抖。
夏天開口安慰了她幾句,感覺她心情平複下來之後,伸手摸索著準備開燈。
之前在這間屋子呆過,大概知道開關的位置,正好是靠窗戶這邊,沒幾下就將開關握在手裏。
漆黑的屋子驟然間亮了起來,二十瓦的燈泡,發出柔和的黃色光芒,並不刺眼。
眼睛終於可以視物,輕薄的毯子在炕上縮成一團,炕上的一角整齊的疊放著衣物。
視線回轉,張子衣依然緊緊的抓著夏天的胳膊,蓮藕一般的手臂,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有些魅惑。
再抬頭,哦上帝,剛才我一定是說謊了,這燈光還是有些刺眼的,無奈之下夏天背過身去。
張姑娘看著夏天突然背過身去,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幹嘛?幹淨幫我趕老鼠呀,你別不信,真的有老鼠,我沒有騙你。”
夏天在一旁聽著,心想你這是有多怕老鼠,以至於忽視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難道我長這麼人畜無害。
“子衣呀,趕老鼠不著急,我都過來了又跑不了,重點是你有沒有覺的房間裏有風呀。”夏天說到。
“有風,這天氣都快熱死人了,哪裏來的風。我就讓你抓個老鼠而已,你磨磨蹭蹭的不會也怕吧,你要也不敢我可咋辦呀!”也許是天氣太熱,也許是夏天的說法還是太過晦澀,張姑娘根本沒有get到夏天的點。
夏天心想,你就這個樣子下去,我還真想“磨磨蹭蹭”。
“子衣,我的意思是咱們抓老鼠之前是不是先穿衣服,你是不用動手,可是我會有一點點施展不開呀。”
“當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你是知道我的,我也不可能駁了你的麵子不是。”
夏天的提示已經這麼直白了,再反應不過來,張姑娘該是個傻子了。
愣愣的低頭看了眼,下意識的想要尖叫出聲,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要知道這院子裏可不止他倆個住著,自己現在這狀態可見不了人。
還有夏天這死混蛋,什麼叫我不介意,還說什麼不駁我麵子,整的之前他什麼也沒看到一樣。
這大熱的天氣,門都鎖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死了死了,這要被宿舍的那群知道了,還不得被笑死。
好吧,現在好像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穿上衣服為妙,抬頭看了夏天一眼,見他老老實實的背對著自己,於是扭身去找自己的衣服。
夏天站了老半天了,也沒聽見張姑娘說話,心想著是不是哭了,好奇之下回頭瞅了一眼。
真的隻是一眼,身體沒有動,隻是動了動腦袋,一不小心又看了不該看的,這次視覺衝擊真心比剛才大了點,因為張姑娘正爬著找衣服,身子正對著自己的視線。
作為一個正直的好少年,夏天在張姑娘夠到衣服之後,迅速的回過頭去。
向上帝保證,剛才真的不算偷看,隻是怕張姑娘拿衣服的時候,被老鼠咬著。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
“我好了,你轉過來吧。”
夏天轉過身來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開始詢問老鼠的蹤跡,主要是怕人家姑娘尷尬。
張姑娘沒好氣的看了夏天一眼,心中對夏天之前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人家很快就轉過身去了。
當然她要是知道找衣服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估計就不會這麼想了。
也沒再說什麼,隻是伸手給夏天指了個地方,就又往窗台那邊靠了靠,顯然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夏天一看她指的地方,正是連接這土炕的灶台,這房子的構造和他農莊的幾個房子有點像,這灶台除了可以做飯,還有一個主要的功能就是取暖。
天氣暖和的時候,連接點哪裏就拿石頭堵著,等到天冷了將石頭拿開,土炕就會非常溫暖。
夏天慢慢的靠了過去,實際上他已經不報多少希望,因為這開燈都老半天了,那老鼠早該被驚走了。
這房子之前已經不再住人了,隻有一個水缸算是家裏唯一的家具,剩下的就是張姑娘拿的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