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清不願意走,這海邊危險,晚上也冷,要是受凍著涼了可怎麼好。“你是想怎麼的?跳海?”
“你太高估我了,就算我想跳海,也還是要顧及肚子裏的孩子啊。我就是想一個人坐會兒。等會自己搭車回去。”我說著,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麵朝大海。現在還是深夜,路邊的路燈寂寞的亮著,偶爾有車路過,也隻留下一陣孤獨的車鳴聲。
我沉默了許久,忽而又回頭說道,“你走吧。你要是不走,我會討厭你的。”
話畢,我裹緊了衣服朝海邊的別墅走去。這別墅是我不久前買的,為的就是能夠有一處清淨之所。我又指了指那邊的別墅,說道,“那是我的房子。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早上可以來看看。”
我現在跟顧冷清,充其量就是朋友關係,再無其他。
直到顧冷清跟著我來到這別墅之後,他才放心。
“那我明天來接你。”他說道,最後還戀戀不舍的看了我幾眼。
我確實需要獨處,我覺得在這樣混亂的生活之下,我應該找個清靜的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要是實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也隻有麵對了。
顧冷清長的像顧景堯,但他們水火不容也是注定的事情。我現在覺得,水火不容未必不是壞事,而且整個S市,能夠跟顧景堯叫板的,也隻有顧冷清了。他們實力相當,對於彼此,他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也不會輕舉妄動。
我將手機關機了,顧景堯找不到自己肯定會打電話,我就是要讓他找不到自己,就是要讓他煩躁。畢竟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著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並不是因為我不見了而著急,更不會因為愛我而著急。
我倒了一杯烈酒,輕輕啜飲。對於我來說,有時候麻痹自己也是必要的事情。能夠有一個短暫的美夢又何嚐不好?
我看著陽台外邊一望無際的深藍的大海,心中思緒萬千。卻又找不到源頭,這樣心煩,這樣難過,到底是因為什麼。我沒有開燈,就這樣將自己湮沒在黑暗裏。要是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消失,想要走,想要逃。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一陣響動。我心中一驚,咬了咬牙,不由得攥緊了杯子。緩緩的向樓下走去,但是當那高大的身影映入到她的眼簾的時候,我冷笑了一聲,繼而將燈打開。將杯子又擱在了桌上,道,“你來做什麼?”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手機關機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吧?”顧景堯確乎帶著一絲怒氣,不過我不在意,他有時候生氣的莫名其妙的。要是我事事都去計較,我豈不是要被累死了?
顧景堯將那酒杯又拿起來,說道,“你又喝酒了?”
“什麼叫又?對於我這個即將死去的人,喝幾口酒也算不得什麼吧?”我諷刺的笑著,我的身上仍然有一股子好聞的清香味,隻是也夾雜著一絲絲的酒精的味道。
顧景堯見著我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一沉,說道,“你難道想要死的更快麼。”